天盛国????皇都?朱雀街
“阁主,现在为了圣凰的登基典礼,整个都城都在布置喜庆的装饰,热闹得紧。”诗瓷看着帘外的景象微笑着开口。
“是啊,先圣凰开了女子为国君的先例,这街上的女子肉眼可见的变多了。”歌馥驾着马车,声音从车帘外传进来。
萧寂月的眼眸望向由诗瓷掀开的窗帘外的喧嚣世界,“走小巷吧,主街的人确实是比平日里多了不少。”
歌馥应好后牵着马绳控制马儿进行转向,“我就知道,姑娘从小喜静。”
诗瓷不大赞成地开口,“歌馥,阁主允许我们自称我,但她毕竟已经是乾象阁的阁主了,又是在外头,不该再称姑娘了。”
歌馥连连点头,“哦哦,喊习惯了。姑娘刚刚继任阁主,皇室的圣旨又刚宣布不久,还请诗瓷多多监督我改正。”
诗瓷应了好,又闲聊了几句,身边边伴着浓浓的烟火气。
只是刚进了小巷后四周一下子安静了不少,不过一会,马车就停下了。
歌馥的声音多了些严肃,“姑……阁主,前面有人……行凶。”
萧寂月将手中的书卷放下,扶着诗瓷的手下了马车,看了看周围,发现那些拿棍棒的人身上穿的衣服绣着长庆楼三个大字。
耳边传来粗鄙不堪的言语,萧寂月的长眉微蹙。“……你这小蹄子!你爹欠债把你抵押给我们了,你跑了这损失谁赔?!”
“你们交易并没有经过我的同意,我对此不知情,这不合人口买卖的法律。再者,他是负债者,我不是,你们没有拿我当物品的权利。”
“哼哼,这可由不得你。”说罢就拿了绳子准备将她捆起来。
那女子见状抢过刀鞘里的刀就往脖颈上去。
歌馥踢起地上的石子打落那把刀。
萧寂月走上前,“说得不错,《杂律》中提出借贷卖子,交易双方徒二年。”
“你是什么人,多管闲事!”说罢那人招呼身后的伙计拿了棍棒向萧寂月的方向冲去。
歌馥提剑出鞘,三两下将他们打倒。
不过一会,京兆尹就带着府兵来了。“见过阁主。”
萧寂月看向来者,较为陌生的脸庞提醒着她,这是新上任的京兆尹,彼此见过礼,交代了事情缘由就将违反律法的人带走了。
那位险些失去自由身的女子双膝跪地,狠狠地叩了三个头,语气哽咽道,“多谢这位姑娘……”
萧寂月上前将她扶起,拿了帕子与她拭泪,轻声询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如今做何营生?”
她拭干了泪,“我父姓刘,今日他拿我抵债,我要与他断绝关系,不再冠他的姓了。在家中排最小,邻里都喊我幺娘。如今在药铺做伙计。”
萧寂月扶起她,将手上的卖儿契交还给她,“销毁这张契约,你就又是良人了。”
那叫幺娘的姑娘闻言愣住,颤着手接过那份卖身契,“多谢姑娘,大恩大德,无以为报。”默了一会,复又跪下,“请姑娘收下我这条贱命吧!”
萧寂月不解笑道,“你刚刚为了自由身连命都不要了,这会子反倒要给我为奴为婢?”
幺娘狠狠地摇了下头,说出口的话里带着颤音,“姑娘出身高贵,不知我们这些穷苦人家的难处。这次卖不成,还会有下一次的。原以为他会改过自新……如果不是姑娘,我怕是要像几个姐姐一般死在买家手里了,我见过她们的尸身——是那样的可怖!所以我才会想抽刀自尽的。”
还不等萧寂月开口,幺娘又磕了好几个头,那样大的力气,一下就见血了,“求姑娘救救幺娘——求姑娘救救幺娘——求求姑娘了!”
萧寂月叹了口气,“我可以帮你,但不用你为奴为婢的。”看着稍稍冷静一些的幺娘,萧寂月才再次开口,“我名下有家药铺,你去那里做活吧。我派人吩咐一声,保你性命无忧,可好?”
刚被诗瓷扶起来的幺娘旋即又要跪下,歌馥伸手稳住她,“我家姑娘年纪轻轻的,实在是受不起你这么多的大礼。有什么要求就说吧,在能力范围内,我家姑娘心善,会帮你的。”
幺娘看了下扶着她的一左一右的两人,收回手也没再跪下,只屈膝福礼道,“我愿一生一世跟随姑娘,听二位姐姐差遣。”
萧寂月默了一会,“你可想好了?到了我这,轻易不会还身契的。”
幺娘松了口气,脸上带着一丝笑容,落下肯定的回答,“幺娘愿为姑娘上刀山下火海。多谢姑娘收留幺娘。”
萧寂月点点头,略一思索,“上刀山下火海什么的就不用了。只是跟了我,就不该再叫幺娘了。改为……‘抱玉’好了。”
抱玉的笑声里多了些不可置信,“谢姑娘赐名,我也是有名字的人了!多谢姑娘!”
萧寂月无奈道,“去述职路上不仅接到了许多‘谢意’还收了个人。”又吩咐道,“歌馥,找个时间去户部给抱玉办张合法的身份凭证还有雇佣合约。诗瓷,记得去孙管家那儿将抱玉的名记下,再去申领她配额的衣裳还有住处。”
二人应了是,歌馥就驾着马车往皇宫的方向赶去。
到了宫门前就得下马车,萧寂月带着她们仨步行至碧梧宫,一路无话。
刚到紫微殿前,就发现素和内司早早候在殿前,“见过萧阁主。”
萧寂月回礼,“素和内司。”
素和竹看向紧锁的殿门,用很标准的汉语解释情况,“萧阁主请稍候,圣凰正在与沈将军商议登基大典的军队布防问题。”
萧寂月点头,“素和内司今日也是事务繁多呢。平日里三天两头的出现在我的府邸,这半个月来连人影都见不到。”
素和竹轻笑回应,“可不是,都半个月没喝到酒了。萧阁主也是,当灵台丞时就是一年中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待在乾象阁里,如今只这三个月就出入这紫微殿不下十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