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来说这叔侄两人应该两两分赃从此过上好日子,可万万没想到会出这么一茬子事,吓得王中冷汗直流。
之前季伯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坏了他的好事,王中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死。
四个字,冷汗直流。
“哦?”
季伯民面无表情,伍春如跟在身后,嘴里呵呵冷笑:“王恒玩忽职守,罪不容诛,然而其尸骨已凉,若要归其罪责,负责巡防的都头王中首当其冲。”
他瞥了一眼站如喽啰的王中,扭头看向季伯民:“季大人,属下已经查明,是有小贼劫了王恒服饰,杀了守门差役后打开牢门,随后放出了这些犯人。”
“不过这监牢修建之初,便是为了防止此类事情发生,因此除了我们眼前这一牢门,别无出路。大人只需耐心等待对方自投罗网即可。”
季伯民把目光看向了王中,伍春如会意,一脚踹在王中背上,呵斥道:“夯货,一炷香内要是没能把那贼子逮到,就准备用你的小命来抵罪!”
王中虽然背上挨了一脚,却如释重负,感恩的看了一眼伍春如,立马率兵冲入监牢之内。
快点,再快点!
他此时对那敢来劫狱的小贼恨之入骨,背后又有季伯民那道催命符,巴不得多长出几条腿来。
“你们几个往那边,其他的跟我走!”
王中表情狰狞,大声咆哮,自己冲在最前面,生怕错漏。
可众人整整寻找了一个钟头也没有任何线索,连劫狱之人的影子都没看到。只有地上摧毁破破碎碎的牢房钥匙。
季伯民皱起眉头,有他坐镇,任何人都没有从出口逃走的可能……莫非是队伍里出现了二五仔?
他目光一凛,微不可查的打量起身边的几个人。
伍春如?不可能,这家伙本是秦州伍家子弟,结果被逐出家门,如果没有自己,他小命都难保。
季伯民的目光来回扫视,最终锁定了王中。嘶……该不会这货知道自己要动手?
思忖片刻,他嘱咐道:“伍春如,你带队全城搜捕,王中留守监牢。”
“是!”
而他自己,亲自巡视了一遍监牢,发现苏二娘依然被捆在最深处的牢房内,这才打消了心中的疑虑。
说来也是,那小子什么实力自己最是清楚,又怎么可能来劫狱。
季伯民冷笑一声,死的不过是一些无关紧要的社会蛀虫,他刚好趁着这个机会搜城,只要那小子还在双溪县,就插翅难飞。
至于说陈煜有没有可能跑到野外去,季伯民从未想过。一个十几年入不了修行路的普通人,到野外只有死路一条。
“新县令就要来了,时间不多了。”他注视着眼前一动不动的苏二娘,心中更加迫切。
季伯民的手握在了铁栏杆之上,冰凉的触感勾起了回忆。
父亲遗言里能逆天改命的宝贝就藏在陈家之中,可他将整个陈家翻个底朝天都没能找到。
“不论能否找到,他必须死。”斩草要除根,即便季伯民从未将陈煜视作威胁。
在他离开后,附近一间牢房内,一双冷漠的眼睛隐藏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