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何……”
“因为你是我师弟。”霍景深打断尚弦月未说出口的疑问。
“是吗?”萧疾低笑一声道,“师兄,我也是你的师弟,风澜讯也是你的师弟,怎么不见你同样照顾。”
“阿月更惹人怜惜些。”
霍景深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偏心。
人心都是肉长的,有亲厚偏颇再正常不过,他也只是个普通人。
况且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会更怜惜小阿月一些吧。
“别扯上我,再说了,要我选,我也选尚弦。”风澜讯嫌弃地离萧疾远了些。
“谁让你选了,你还选上了,你和她一凑在一起就倒霉,你离她远点。”萧疾没好气骂道。
“这都是意外,尚弦和你一起的时候就不倒霉吗?光攻击我,你也没好到哪去!”风澜讯一听不乐意了,小疯子话里话外骂他扫把星是吧。
“你狗叫什么!”萧疾急了。
“我狗叫你能听懂你也不是好东西!”风澜讯回嘴。
“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尚弦音一句话打断了二人的唇枪舌战。
她在这坐着,这几个人也是真不把她当外人啊,着起急来什么都说。
“师兄弟。”
尚弦月言简意赅总结道。
啊?
她觉得在场这几个为了尚弦月都快打起来了,竟然就只是师兄弟?
“那个……”
尚弦音指向从始至终一直安静站在一旁的银发美少年。
“徒弟。”
尚弦音:……
这么乱的吗?
“你知道家族里不允许与外姓通婚的吧。”尚弦音欲言又止。
按说尚弦月是拥有预知能力的男子,这规矩就不必卡的太死,反正大不了娶回来关到匿姝塔里也是一样的,只要预知血脉不外流便是。
但是……她越看,越觉得,尚弦月更像是被,嗯。
“不允许外姓通婚?那你们难不成还内部消化,近亲结婚不成?”风澜迅问道。
尚弦音点点头道:“嗯呐。”
风澜讯:!!!
“那你——”风澜讯指向尚弦月。
“我娘是外姓人,例外。”尚弦月将他手拍掉道。
“怪不得你们全家就尚弦一个正常人。”风澜迅感觉自己好像发现了真相。
“你要是不会说人话可以不说!”尚弦音握着手里的杯子拍在桌子上,发出当的一声巨响。
风澜迅躲开窜出来的茶水,耸耸肩。
“行了,还有事吗?”尚弦月看向尚弦音问道。
手里捏着还有些濡湿的衣袖,心想尚弦白要是知道了今天的事,也不知道会不会气死。
“我……”尚弦音手指搭在袖中装子蛊的瓶子上,鬼使神差地又往里塞了塞。
尚弦月还想看看尚弦音到底要用个什么法子将子蛊下到他们身上,见尚弦音纠结沉吟的样子,有些意外地一歪头。
这是忘了自己来干什么了的不成?
“你今天来到底要做什么?”尚弦月不得不提醒了一句。
可在尚弦音听着却好像是尚弦月已经知道了她图谋不轨,向她发出的警告。
下意识反驳道:“没有!”
声音大而急促,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贼心虚。
“我就是来看看你,就单纯看。”
萧疾和在场其他人交流了个疑惑的眼神。
昨天晚上不是信誓旦旦要给他们哥几个下蛊吗?
“走了。”
话落,人已经一阵风一样出去了。
徒留屋里几人面面相觑。
另一边等在尚弦音院子里的窈娘看着时间坐立不安,院门被推开,见尚弦音回来,急忙迎上去。
“怎么样,成功了吗?”
尚弦音没理她就和丢了魂一样耷拉着眼皮,无精打采地进了屋。
“怎么不说话啊?那几个小兔崽子欺负你了?”窈娘见尚弦音状态不对,担心问道。
“不是,是我自己没放子蛊。”尚弦音趴在床上闷声道。
窈娘听此疑惑道:“昨天晚上不是你自己哭着喊着要找子蛊容器的吗?”
“是,但是那是因为我害怕嘛。”尚弦音嘟囔着,突然问道,“娘,假设我有一样想要很久的东西,可有一天突然不那么想要了,这是为什么啊。”
见自己娘亲神色狐疑,尚弦音连忙解释道:“就是,见到那几个穷鬼,有感而发,不是我,我有什么事想要得不到的,其实也不算不想要,就是突然觉得有点没意思,不是我,就是,有感而发,真的!”
“……”
窈娘闻言神情怔然片刻,随即将鬓角的碎发挽到耳后,思索须臾才轻声开口,“娘亲曾经也有过很想要的东西,大概也是类似的情况吧。”
“那娘亲你是怎么想的。”一听娘亲也有类似的情况,尚弦音瞬间来了兴趣。
“求而不得,一开始是不甘心自己得不到,后来时间长了,我会想是不是我还做的不够,突然有一天,娘亲啊突然顿悟了。”
窈娘坐在床边矮榻上,一手托腮撑在小几上,说到这视线投向院中,屋檐下挂着灯笼,绕着火光试探的飞蛾影子映在灯笼上,别有一番意趣。
“我得不到,也不一定是我做的不够好,更不是我不够好,只是从一开始就是错的,这所求本就不适合我,一味强求本就没有意义。”
“那娘亲你说放弃就放弃了啊。”尚弦音还是理解不了,若真的执着许久,是怎么说放弃就放弃的。
啪!
窈娘给了尚弦音后脑勺一下。
“我是你亲娘,你都是个钻牛角尖的犟种了,我能好到哪去!”下一秒又收起恼怒换上一副感时伤春的表情看向窗外,“你不懂,这不叫放弃,这叫放过,反正你娘我啊,是放过自己了。”
“这不就精神胜利法嘛……”尚弦音嘟囔着。
“你懂个——什么啊!”窈娘话到嘴边又为了形象克制地收住了,纤细白嫩染着鲜艳花汁的指尖拧上尚弦音的耳朵,“娘亲安慰你,别不识好歹哈?”
“痛痛痛!错了,娘亲,松手!”
“下次还敢不敢拿娘亲寻开心?说话!”
“不敢了!”
…………
“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尚弦策斜倚在院中薇草爬架下的躺椅上,手中握着一卷书在看,五指骨节分明,修长白皙,好似锁着书卷的白玉锁扣一般。
身边悬浮着一块碧绿的玉牌,投影一般呈现出曦舍的虚影来。
书页轻轻翻过一页,尚弦策并未看向曦舍,漫不经心道:“先说坏的吧,你这里什么时候传出过好消息。”
“界匙被人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