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7章 虽病不忘职(2 / 2)辽宋轶事续首页

细禾突然拜访,看见这情形,笑着轻咳一声,阿鲜如鲤鱼打挺般立身,行礼道:“三小姐到访为何事?”细禾走近,说道:“我闻姐夫生病,特来探望,不料打搅了兴致,真是抱歉。”北孤问道:“是什么兴致?”“一个人安静吃饭的性质呗”细禾简单寒暄几句也走。此时屋里又剩下他二人,北孤吃完饭洗漱后就躺下了,阿鲜则去煮药,趁机还洗个发,两柱香时间后端着煮好的药来到床边,轻轻唤醒他,北孤问道:“这是什么?”阿鲜扶着他,说:“这是治病的药,吃下去能好些。”北孤忍着苦艰难喝下去,阿鲜又喂他一颗糖,说道:“我知道苦,所以特意带了糖。”北孤睡下,阿鲜给他换上凉巾,摸着他的手坐在床边守候着,直到涵江回来才离开。涵江问道:“姑爷他怎么样了?”阿鲜说:“经一天操劳,伤风恶化成风热了,这会儿已经吃了药睡下了。”

第二天北孤迷糊地起床,阿鲜上来问安,北孤问道:“小姐人去哪了?”阿鲜说:“大公子今早寻欢被身下妇人拿刀刺死了,小姐他们赶去吊祭了。”“果然会这样”北孤下床穿戴衣裳,问道:“你家大公子死了,我看你好似也不伤心。”“他是咎由自取,活该而已,再说这府上阿鲜只认爷和小姐”阿鲜端来药汤,北孤喝下去照样给到一颗糖,说道:“爷,阿鲜对你好不好?”“好,当然好”北孤吃完糖,早饭后也去学堂了。

学堂上北孤强撑肢体正给学生讲解《孟子·滕文公》,耶律酬悄悄过门,到自己后排的位置坐下。北孤注意到他,并没点破,继续讲课直到结束。课后,耶律酬坐在位置上看书,完颜霸三人把他围住,耶律酬很害怕抱住书本,对他们说:“你们又想干什么……”完颜霸三人向他道歉,说道:“我们是来给你道歉的,因为那些我们欺负你的事。”耶律酬拿开书,小声问道:“为什么……”三人说道:“那时候不懂,以为欺负比自己弱小的人,就能证明我们很厉害。到后来我们也被人欺负,被压得无法喘气才明白我们根本什么也不是,不过是地痞流氓而已,先生所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正是如此吧。所以说你能原谅我们吗?”耶律酬说:“既然你们是诚心道歉的,我也不好拒绝,就原谅你们吧。”三人得到回应后很舒心,刚巧令一位教书先生来上课,各自就回位了。

散学后,耶律酬来找北孤,向他转述当时的情况,北孤点头,说道:“先生知道,早些回家去吧。”耶律酬注意到他面有菜色,关心问道:“先生脸色不好,是不是生病,如果真是生病了应该好生歇着才是。”北孤说:“不过是小病,能忍住。”耶律酬说:“小酬不忍先生这样辛苦,诸位同学同样。”北孤默默他的头,收拾书本起身,说道:“小酬这样说,先生万分欣慰,先生会好好养病的,咱们一起走吧。”

两人一起离开,路过一道巷口,看见完颜将三个被蒲察将他们刁难,耶律酬抬头看北孤,说道:“先生,完颜霸他们……”北孤说:“你先去,替他们出头,我随后就来。”耶律酬听话就上去了,叫道:“你们三个,不准欺负人。”蒲察将说:“哪里来的小鬼,敢来阻拦我们,速去,不然连你一起打了。”耶律酬说:“我们先生可是北孤大人,可是这梁正城里最受人爱戴的,是完颜服贤的女婿,你们敢欺负我们。”蒲察将说:“那又怎么样,我们三人爹可是大官,哪怕他一个辽人。”于是招呼左右上去一块打了,北孤及时出现呵斥三人,蒲察将三人按照计划就逃走了。四学生朝北孤拜谢,完颜霸说:“感谢先生出手,只怕他四个怀恨在心,他日会来报复。”北孤说:“昨夜已同内人说明了情况,相信用不了多久他三个会得到惩罚。”完颜霸三人再拜谢,北孤又说:“你三个说也曾同样欺负过耶律酬,而耶律酬不计前嫌,肯为你们挺身,汝等昨日向我认错,两家不如就此和解吧。”三人于是一齐给耶律酬行礼,耶律酬还礼,从此四人做了朋友,使人观之不禁想起一首诗:“问人何堪真恩师,辅为学识更主仁。从中设局巧解难,以理教学平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