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章 陈年旧事(2 / 2)山路溪溪首页

在已经变成一片汪洋的大路上,只见远处三人在相互拉扯,嘈杂的雨声伴着雷声根本听不见声音。王老师只好趟着水追过去,雨水已经淋湿了她的衣服,一阵风吹翻了雨伞。她隐约看见远处的张老师又被推搡倒了,她索性扔了伞,快步追上去。张二牛哭喊着被他爹拽着往前走,他爹骂骂咧咧,歪七扭八地推着那辆自行车。王老师扶起气喘吁吁地张老师,疑惑地问“这是怎么了?”张老师摘下已经模糊的眼镜说“张二牛,他爹喝醉酒了,非要带他走。”说完又去追那父子俩。

山区的夏天,最怕的就是山洪。暴雨天气,雨水夹杂着山石、泥土、草木,沿着山梁倾泻而下,足以冲倒房屋、冲断路。这时远处已经能听见轰隆隆地河水声,可怕的山洪已经爆发了。两位老师相互搀扶着,边走边喊着“二牛他爸,快回来,雨太大了,危险啊!”

张二牛被他爹这时已经淋得透透的,冰冷的雨水拍打在身上,喝的酒也醒了一半。他看看跟在身边哭哭啼啼的二牛,又心疼又气,怒吼道“快上来!”二牛只好委屈巴巴地爬上了自行车后座。一个闪电过来,照着二牛的小脸,脸色煞白。一个响雷劈下来,就落在了爷两的身边。二牛害怕的捂住了耳朵,喊着“爹,我害怕,我们快回去吧”。执拗的二牛爸更卖力地推着车子走,已经到了桥头,洪水翻滚着越过桥面,桥洞根本来不及泄洪,掀起了一股股浪花。二牛他爸站在翻滚的浪前,迟疑了一下。根本不顾后面两位老师的劝阻,径直走向了翻滚的山洪里。

但他没有想到的是,石头桥已经被山洪冲刷的坑坑洼洼。他一步迈进了一个坑里,连人带车一块摔倒在了水里。水流之急,他爷两根本站立不起来,接着就被裹挟着冲走。千钧一发之际,张老师大步赶上了,拉住了二牛的手,二牛已经呛了好几口水。一把拽给了跟在身后的王老师,她抓住二牛冰冷的小手,喊道“小心点!”。他接着去抓已经歪倒了的自行车,这时二牛他爸大叫着“张老师!张老师啊”。张老师放开自行车,想去拉住他的手。没料想,却被二牛他爸一把拽住,两个人都倒在了水里,他们拼命地想抓住一些树枝,可是啥也没抓住.......二人被冲进了湍急的河水里.....

王老师的哭喊声惊动了附近的村民,等几位村民赶过来的时候,张老师和二牛他爸已经消失在了水里。王老师扶着桥边一棵小树,哭喊着“快来人啊!快来人啊!大雷~~~大雷~~~”王老师几乎虚弱地抱住树蹲了下去,直到村民过来,她才松开了张二牛的手,二牛呜呜哭着说“我爸爸和张老师掉水里去了!”急得直跺脚!几位村民听后,着急得沿着河沿找....但是结果可想而知。

这场暴雨对于这个小村庄更像是历劫,夺走了两条生命,换来了一座结实的钢筋水泥桥。更重要的是给两个孩子带来了严重的心灵创伤,甚至要用一辈子去修复。因为二牛他爸的冲动,导致幼小的建国失去了痛爱他的爸爸,他把所有的怨恨都撒在了二牛身上,至今都没有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