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姐,不用,某自己来就行……”
田布实在受不了这种被人伺候的样子,连忙接过靴子说道。
“三郎,试试吧!要是不合适婢再想办法改改!”
芙蓉也不以为意,抿嘴笑道。
“呃……芙蓉姐,这外面跑了一天怕是脚上也有了味道,再说一会儿还要去父亲那里请安……不如明天再试如何?”
田布一想到自己脚都没洗呢,又在校场奔波了一天,贸然脱鞋怕是芙蓉就被熏出门了。
“那好吧……不过三郎你可一定要试试啊……这是婢第一次学做的……”
芙蓉听了田布的话不由嘟着嘴道。
“嗯,多谢芙蓉姐了,对了,某先去父亲那里了,这里就交给你了哦!”
今天邸报消息田布现在也想赶紧和父亲交流一下。
“好吧……记得一定要试哦……”
眼看田布匆匆离开了,芙蓉还是忍不住对着他的背影叮嘱道。
“会的……”
田布的回复不断回荡在芙蓉耳边,使得她的嘴角也抿起一个弯弯的弧度。
……
“阿耶!”
“那么大声干嘛?某还没聋,听得见!”
田兴听着儿子的声音,忍不住皱眉道。
“呵呵……阿耶,儿特来给你看个好东西的!”
田布一脸笑容的对着正坐在榻上读书的父亲说道。
“邸报也看了,哪有什么好东西,无非就是重拾刀枪罢了!”
田兴放下了手中的书,叹气道。
“阿耶想哪里去了?儿来可不是说邸报的事,而是今天遇到你的老友了!人家托儿带给你一件小物呢!”
田布扬了扬手中的绸袋,笑吟吟的说道。
“哦?老友……吾怎么不知有老友在临清?这是什么?”
田兴见状也有些好奇,顺手就儿子手里把袋子要了过来,打开看了起来。
“原来是他……呵呵……这个小子……他来魏博了?看来成德之事牵一发而动全身哪!刘济也坐不住了……”
田兴将绸袋中的东西取了出来,捏在手里把玩着,人也渐渐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
“阿耶,这是箭头……?”
毕竟在手里捏了一阵,田布心里其实也猜了个大概,不过还是有些好奇这件东西和父亲的关系。
“是啊……这是谭忠那小子故意让你拿给吾的……你看看这个!”
田兴说着话也从怀里取出一个绸袋,将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
“嗯?也是个箭头!”
田布见状顿时有些惊诧道。
同时,他的脑海中也迅速酝酿出了一段故事……
“对,也是箭头!建中年间,我们都还年轻啊,他跟着的刘济那时还不是节度使呢,朱滔才是,吾等跟着你悦伯父和其作战……当时吾二人乱军之中都脱了队……嘿嘿……后来见面一人一箭,不过都手下留情了,故而吾这箭头上还有他的名,你看看谭字还能看清哩!”
田兴说着话,眸子里闪过是当年的金戈铁马岁月和谭忠与他的交集。
“这么说,那谭军使给回的箭头上也有阿耶的名字了?”
田布连忙从父亲手里拿过箭头观察起来,果然发现了一个小小的田字。
“是啊,时过境迁咯……这小子看来也是心向朝廷的!有他去魏州,季安小子必然不会出兵反叛了!”
田兴看着油灯下的箭头,吐出一口浊气道。
“阿耶何以见得?”
虽然知道历史上田季安确实没有公然反叛,可田布也好奇自己父亲知道谭忠去魏州后,为何如此肯定。
“呵呵……且等着吧!刘济不久也会出兵成德的……”
田兴没有回答儿子的问题,只是有些高深莫测的看着他说道。
田布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父亲不说,他也不问,不过田布还是注意到,老父亲的精神头在此时变得好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