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哲民踏上狭窄的台阶,身后五个分身排成一列跟在他身后。
魏哲民抬脚,它们便抬脚,魏哲民落脚,它们也落脚,动作整齐划一。
笃!笃!…笃!笃!门外传来的敲击声让他有些忐忑不安。
要知道,这世界有着真的妖魔,一个土地公轻轻弹指便把自己牢牢困住,连他都斗不过那殷员外,自己多这五具有延迟的保镖也只是聊胜于无。
魏哲民扒着门缝,想看看外面的情况,但除了一丝微光透进来之外,什么都看不清。
罢了,该来的总是会来。
魏哲民用力推开木门,这比他想象中的要困难。嘎——吱——,那令人牙酸的声音响过后,木门被推开了。
在昏暗的环境下呆久了,魏哲民的眼睛一瞬间不能适应正常的光亮。
他眯着眼观察,自己来到了另一间屋子,眼前一个庖丁的背影正在窗边的案台上反复锤击一坨泥状物,对于木门的打开丝毫没有察觉。
屋子中央,一个泡的皱皱巴巴的人平躺在屋中央的另一案台上,身上有不明液体还没干透,看起来了无生机。
但魏哲民认得他,他是同行年纪最小的镖师,跟刘镖头一样也姓刘。
这是刚刚从缸里被捞出来的?暗室那缸里泡的是人?
正看着,那锤击泥状物的庖丁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与魏哲民和他的保镖们打了个照面。
魏哲民顿时肌肉紧绷,随时准备搏杀或者逃跑,因为他看见那人的脸上没有五官,或者说五官已经被多层厚重的角质覆盖,仅仅嘴部有一条缝隙上下活动,让人分辨出那曾经是一张脸。
那庖丁却像是没有看见他们一般,自顾自的地走向屋中央的案板旁,伸出手,噗的一声刨开了小刘镖师的胸膛。
魏哲民明白,正是这庖丁不久前在暗室里摸了自己胸口的伤疤,那双多层角质已经硬化的手像珊瑚礁一样锋利,轻松便能将人开膛破肚。
他会是殷员外吗?
那庖丁用手掏出了小刘镖师的内脏,将其扔进旁边的木盆里,接着回到刚刚砸的泥状物旁,用双手捞起一大把,塞进小刘镖师的肚子里,反复几次,直到小刘镖师的肚子被塞的跟先前有内脏时一样大小。
接着那庖丁双手攮住小刘镖师身上的伤口两侧,将伤口拉扯到闭合的状态,然后像变成了一尊雕塑,不动了。
魏哲民楞了楞,自己也是这般…被做成木乃伊了?
这邪门地方,得赶紧离开。魏哲民现在只想快速逃离这个地方。
魏哲民领着五个保镖绕开庖丁,拉开屋门,向屋外走去。
刚来到院中,迎面又走来一人,这人右眼生出菌盖,遮住了半张脸,剩下的一个眼珠同样目光呆滞,眼球浑浊,但魏哲民依然能认出,这是与他同行的另一位镖师。
这人直勾勾的向魏哲民他们走来,魏哲民和他的保镖们赶忙避开,这人又和屋内那庖丁一样,完全无视了魏哲民他们的存在。向他们出来的屋内走去。
先前那庖丁,应该也是身上长了太多怪菌才变成那样吧。
魏哲民往通向外院的走廊走去,忽然对面的一扇房门被撞开,一个熟悉的灰色身影窜了出来。
那只灰影身如鬼魅,穿过院子窜进廊道里来,不巧的是,路刚好被魏哲民和他的保镖们堵住。
鼠老头赶忙刹车,脚底板都快磨出火星子了,抬头看了一眼,发现是魏哲民,先是愣了一下,表情迷惑中透着一丝沉重,转而便抬手想要故技重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