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妻子跟什么人有矛盾吗?”
“没有……”林熹说出这两个字后,眼前闪过杜琴的脸,不由地停了下来,不行,不能犹豫,要更自然一些,不能把杜琴卷进来,如果警察知道他和杜琴的事只会加重他的嫌疑。他轻咳了一声,假装是因为过于难受而难以说话。
“就我所知,她应该没有,不过我平时忙于工作,对她接触的人也不全认识,也不能完全肯定。”
“那您妻子有自杀的倾向吗?”
“武队长,我想问一下,安燕是自杀还是他杀?”
“从现场情况看,都有可能,所以我们两方面都要考虑排查一下。”
果然是这样,林熹想着,最稳妥的是让警察按着自杀这个方向结案,他斟酌了下才说:“我们也30多岁了,一直想要个孩子,但之前查体的时候,发现安燕身体不能怀孕,所以她最近一直很消沉,有时候甚至会无缘无故的哭起来,我一直劝她去心理科看看,别是抑郁症什么的,但她一直不肯,”林熹深深叹了口气:“早知道我怎么也要逼着她去。”
“好的,林总,大致情况我了解了,感谢您的配合。”武骏并没有对林熹的痛苦表现多说什么,倒是一旁的王志开口安慰了几句。武骏看了王志一眼,示意王志离开:“林总那我们就先走了,如果有需要我们随时联系你。”
林熹仍似有些魂不守舍:“好的。”
待武骏和王志两人出了门,林熹盯着桌子上的手机,果然手机震动了一下,杜琴的信息来了:“我们需要谈一谈。”
2013年6月20日武骏
回到车上,王志启动了车子往回开。还没有到下班高峰,路上的车流还算畅通。车窗外临街的树木像一道道绿色的激流向后奔腾而去。
“你怎么看林熹?”武骏开口问王志。
王志皱了皱眉说:“总觉得林熹有点怪,说悲伤吧,也确实看起来悲伤,但他的反应有些,怎么说,断断续续的。”
“对,我也是这个感觉,一般来说死者家属要不就是一直沉浸在悲伤里,所做的反应也都被这种情绪牵着走,但他在悲伤一会后又能很冷静地观察我们。如果说心里有鬼,他有时又表现的过于坦然。而且对我们没有很多问题,一般亲人出现这种事情,总会追问我们一些关于死者的事情,但他没有,只是很关心安燕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而且,他对自己昨天的行踪说得过于流畅,包括各种时间节点都说得很清楚,正常人总要想一想吧。”
“这么说,他确实很有嫌疑。”
武骏点头:“不过我觉得这林熹有点眼熟,难道在哪里见过?”武骏又回想起林熹将双手覆在脸上啜泣,又放下的样子,是了,那双眼睛有点像是今早在案发现场遇到的那个司机!武骏一下子直起身,拿起手机给李仁刚打电话:“仁刚,你来华夏大厦这儿,盯着林熹,他有些不对劲,我今天上午在现场见到一个司机,好像就是林熹。我跟王志刚去过他那儿,说不定他后续还会有什么行动。”
挂了电话后,武骏又跟王志说:“回去你查查他的银行账户流水,看看有没有异常大额支出。”
“武队你怀疑他雇凶杀了安燕?”
“他把昨天的行程说得那么流畅,应该是准备过的,也许他的行踪都能一一查实。如果这样,多半就是雇凶了。咱们先回队里,先按林熹说的查证一下是否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