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人。”

“找誰？”

綁低馬尾的另名女性團員拉著她袖子，“上次那家店叫什麼？你不是要跟我說嗎？”

“非得現在說？我在和舒芝講話。”女子被半拖似帶走。

對方挽著她胳膊語調含糊：“別蹚渾水，明顯是來找人算帳。”

兩人移動雖緩，可絲毫未停下腳步，首席視線隨她們飄移。

短髮女扭過頭，笑著揮別，“我還有事，下次見。”

梁舒芝眉尾輕挑，勾起嘴角，點了下下顎。

回過身，人潮從兩側分流行走，她像是溪流中的石塊。曾經交談過幾句話的同事見到她仍舊會向人簡單寒暄。

最想見的主角挑釁般開口：“早知道你要來可以跟我拿票啊！怎麼樣？演奏聽得開心嗎？”

楊思嫻以種勝利者姿態站在她面前，暗灰連身挺闊傘裙下是條純白長裙。

“還行吧，反正團隊實力本來就不錯。只要沒有人得意忘形，也不會輕易搞砸樂團招牌。”首席一如既往面容淡漠。

本來想著打擊對方，哪知有效攻擊為零，反而獲得份嘲諷。不過副首席並非等閒之輩，依然穩住心態。

“聽說你去度假？怎麼樣好玩嗎？可以分享最新旅遊資訊給我嗎？演出實在太忙，等忙完這陣我也跟上悠閒的生活。噯呀！羨慕死你了！有大把時間能夠遊玩。”女子一頓輸出大氣都不帶喘，深怕停下來無法陰陽完內心腐臭。

雙手背後安靜聽完別有深意的話，梁舒芝垂首，咧著嘴，透膚水藍雪紡長袖襯衫能清晰窺見她起伏肩膀。

女子抬頭朝旁邊輕輕甩開因為低頭而勾住臉的髮絲，憐憫地嘟起嘴唇：“嗯……怎麼辦？本來想讓你多享受這樣美妙的時光，可是與預料一樣太有趣了──！”

混合戲謔聲調，梁舒芝眼眸中全是憐愛。

對方壓根摸不著頭緒，可女人態度激得楊思嫻莫名惱火，勉強維持的優雅面貌逐漸扭曲。

“你瘋了嗎？”

她拿纖細白皙指頭指向對方，“不是我，是你。”

隨後從手提圓形編織包中取出手機，“啊，結束了。你的Happy Hour。”

“你到底在講什麼？”

楊思嫻背後其中一人盯著手機，“我們樂團又上熱搜了。”

女子轉身接過手機，細讀內容她神色鐵青。首席放回手機。

“是你嗎？”

對方滿臉無辜，“重要嗎？”

“你都知道些什麼？”此時她陣腳已亂，臉龐浮現恐懼。

梁舒芝捏起兩指迅速向上抽取握於對方掌心手機。

男子急切伸手提醒：“那手機是我的！”

掌控局面之人丟給他一抹笑顏，“別急，借我看，又不摔──。”

首席聲線上揚。

他畏畏縮縮地收回手臂。

“網紅音樂人吳筆與音悅管弦樂團成員深夜幽會，嘶──哈──！哈……哈哈……！”她高聲朗誦內文，唸至狀聲詞便無法繼續，笑彎了腰。

幾名跟班全掏出手機觀看熱點娛樂新聞，在楊思嫻身後議論紛紛。

新聞主角氣急了眼，臉色如同池塘裡的浮萍，撥開仍然呈現一片綠水，綠透了。她靠近對方，咬著牙用腹語說：“怎麼樣才肯放了我？”

挺直身板，女子注視對方以食指與中指分別抹除眼角淚水。

她故作驚訝，用手指摀住嘴巴，睜大瞳孔。

“在講什麼啊？那個人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