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尘打了鸟蛋便急赶回来,却没想到远远地竟然听到了红衣的哭声。
他清楚红衣若是在哭,必然是出了什么特别的事情,所以便立刻提速,快要赶到之际,
竟然发现哭声突然停止,心下更是十分慌乱。
便直接使出了在那《杂著指阳篇》中学到的轻身功法,将浑身经脉中的真气用尽,这才及时赶到。
赶到之时便看到红衣睁着大眼睛沉入桶底,立马伸手将红衣捞起。
见红衣面色苍白,呼吸微弱,急忙抱起红衣跑到床头,打开其中暗格,取出一个瓷瓶,将里面真露给红衣喂下。
等红衣呼吸平复下来,净尘边拿起沐巾给红衣擦拭,边破口大骂:
“小娃娃怎么一会不在就出事了!”
“我什么时候给人掏过鸟蛋,没想到头回竟要掏给一个尸体。”
净尘边擦拭边平复着心情后,又从衣柜中取出锦衣将她仔细包好,放在床榻之上。
等真气回复些许,便探手给红衣把脉输气。
见红衣睁着大大的眼睛咧着嘴,咿咿呀呀出声,似有讨好之意。
便白了一眼,“我可不是你爹。”
凝神静气探查片刻,发觉红衣此时的脉象比起之前更加虚弱,确实是快与尸体无异了。
再看红衣的小脸,远没有之前红润,小脸倒是依旧的白,
只不过以前是白里透红,
现在是一种死白,苍白。
按理说作为一个婴孩,这种脉象实则应该与死去无异,仅仅只是面色苍白,可以说是十分幸运了。
净尘心里清楚,自己的真露远没有活死人的功效,而刚刚将红衣捞起之时瞥见那心口印记,又没见任何变化。
他按下心中疑惑,还是决定持续原先计划。
净尘只是将真气探查一会儿后,左手抱起红衣就坐在了踏床上。
然后便取出一颗有两个拳头大小的鸟蛋剥了起来。
边剥边念叨:
“这地方真没法给你找奶喝,就这颗鸟蛋,我都不知道荡了多少根藤给你找到的。……”
说来也怪,净尘此人,除了喜欢在要杀之人面前装模作样之外,其实对其余人很是不爱说话。
不知道为何对着这个古灵精怪又安静的奶娃娃,说了那么多不会在常人面前说出的话,都快成了话唠。
红衣倒是听不懂净尘嘀嘀咕咕的一堆话是什么意思,她也有点想翻白眼让净尘闭嘴,但她不会。
只不过在净尘取出那枚鸟蛋以后,那大眼睛黑瞳仁又直勾勾的盯着。
她其实很想再闭上眼睛感受从鸟蛋上传来的模糊能量,但回忆起刚才的疼痛与绝望,她还是不敢再尝试。
等净尘终于剥出一个坑坑洼洼的小口,喂向红衣的时候。
他便看到红衣头一回表情这么丰富这么急切的将那鸟蛋喝下,瞬间就将鸟蛋吸溜干净,只剩下一个空壳。
净尘有点纳闷,垂下眼眸瞥了一眼红衣,道“小屁孩有这么饿吗?还要不要?”
见红衣听不懂,直接再取出一枚鸟蛋,举起来对着红衣问:
“还要不要?”
看到红衣双眼又亮晶晶,口水哈喇子都要流了出来,
只能不得不耐心给她再剥一颗,嘴中还在喃喃:“就这两颗,再要就没了。”
“唉,得叫外面送点羊奶牛奶来,整天掏鸟蛋,我可受不了啊。小屁孩什么时候才能吃肉呢,吃肉就简单多了。……”
净尘继续在那说个不停,真是有点破坏他在外面神秘莫测的高人形象。
将红衣喂饱又哄睡着后,净尘便在踏床上的蒲团上打坐恢复真气。
他像寻常时候一样先在十四经络循环真气,十四经络真气都循环过后,又将真气引导至背后天脉循环,只是隐约感觉到与以往有不同之处。
往常真气通过背后天脉并汇于天通穴时,只会循环流动,便返回前身十四经络,并不会留存。
然而这次他将真气引入背后天脉以后,
竟然有稀薄的真气留存在天脉某处之中。
他仔细感受以后,发觉这个“真气”与自身真气并不太相同,仿佛是直接从外部汲取而来。
他想再去探查此“真气”,却没想到其竟会有如此大的力量。
只是用自身真气稍稍碰触那个陌生“真气”,这两股力量竟然直接相撞,真气爆破。
净尘直接吐血而出,没想到自身真气竟然在那稀薄“真气”面前瞬间败溃,差点撑破那处天脉。
幸好稀薄“真气”似乎对自己十分适应,爆破瞬间便四散进了天脉,
所以那处天脉只是虚虚裂伤,并没有伤及根本。
净尘睁眼之后,并不在意自身伤势,心中想到当年那两个老头子打斗之时的话语,
只是欣喜若狂,眼中爆射兴奋光芒。
他即刻便去书房查找了几番资料,然后走向门口吩咐两名侍从在房前守着红衣。
便提步往左无柳处前去,他现在真气还未恢复,纵使心中再焦急,也只能走路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