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邹简现在怎么样?”
“还没醒,伤的那么重,他娘的王弗!”
“陈懋,你只要看他们一眼就可以?”邹易还是觉得很荒唐。
“嗯,我告诉你,我刚来到这里,被人追杀,跌落悬崖,习得绝世……”
“滚滚滚,少给我来这些,要是没用,大伯肯定会治你个欺君之罪,那可是要杀头的!”
“没事,咱不怕,我是贪龙,能杀我的家伙没几个。”
落日余晖映红亭台楼阁,三人回到王府。
苫茶迎面撞上陈懋,她揉揉脑袋,把手里的半串糖葫芦递给他。
“干什么去啦!你知不知道我可担心你啦!”
“我去找王元肖麻烦,你这段时间都在做啥?”
“我在练习画画,我自己要画漫画!哦哦,邹简哥哥醒啦。”
三人闻言快速跑进邹简房间,邹简正坐在床上喝补药,邹易忽地想到什么,跑出王府。
邹简看到陈懋安然无恙,嘿嘿傻笑。
陈懋跟着傻笑,苫茶有样学样,咧嘴傻笑。
“简儿,你这次过后,武人之路恐怕救断绝了,不过没事,爹去找人教你剑术,咱做不了武人,就做那最潇洒的剑修。”
邹成坐到儿子床边,握住他的手。
邹简泫然欲泣,这还是自己老爹第一次这么对自己说话。
他此前在家里一直都是爹不疼娘不爱,也就自己两个哥哥时常关心自己。
陈懋看着邹简,指向门口,嘴巴一张一合,表示自己要出去,把空间留给父子二人。
苫茶跟在陈懋屁股后边,她犹豫片刻,用小手抓住陈懋一角,嘟起嘴,道:“陈懋,我想修炼,我不想只做一个花瓶。”
少女已然有了自己的烦恼。
陈懋捏捏她的脸,欣然点头。
“打算什么时候修炼?”
“明天,今天我要听故事!”
苫茶本来就知道陈懋给她讲的所有故事,但她还是更喜欢听别人讲述出来,而且那样,陈懋也会感到放松。
“那我今天给你讲辛弃疾?怎么样?”
“好!”
邹易出门买回一只烧鹅,邹简从小到大就爱吃这东西。
邹简和邹成还在房间里有一嘴每一嘴地聊着天,父子二人一整年都说不到今天这么多话。
邹易把烧鹅送到邹简面前。
“二哥!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
邹简囫囵吃起烧鹅,吃着吃着就流下眼泪,之前一直都是大哥给自己带烧鹅。
“慢点吃。”邹易用拇指拭去弟弟眼角的泪,他知道,弟弟想大哥,自己也会想大哥。
大哥如果没死,对流民问题上心的就是他,而邹易就一直会是那个想一出是一出的闲散二殿下。
邹易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神明会放弃自己的子民,投靠外来者。
晚间的后花园很凉爽,陈懋在其中练习剑诀,他已经来到第五层,自己的习剑速度远在预料之外。
他一直都在修习剑心和剑气,剑招却只会最基本的招架和竖劈横斩,他愈发盼望明鸾可以早日回到凡间,教自己剑术。
炼气等去到祁蒙山再说,至于那个炼物口诀,还为时尚早,得等到六境才能开始修炼。
苫茶在屋里写信,到屠苏城这几天,她已经往殷城寄去两封信,齐贞儿也回了一封,还附带着一只玉镯。
晚上,以王弗为首的贪官污吏集团头子在百花阁会面。
皇帝对他们的敲打一天比一天频繁,他们实在害怕哪一天自己做的那些事情败露。
这一夜,天空的月亮被云雾遮挡,没有一颗星星。
五名刺客在皇宫屋顶游走,他们闯进皇帝寝宫,不料被一阵罡风打成血水。
“这么沉不住气?”
床上的皇帝掀开床帘,一拳打向血水和地上的衣物,房门被拳风震开,地面变得干净。
邹易起了个大早,把满脸痛苦的陈懋从被子里揪出。
上早朝怎么这么痛苦!
二人来到明德殿前的宫门,趴在屋顶,官员零零散散地走进宫门,闯入他们的视野。
“王弗,他是头子,你知道的。”
“好。”
“虎目将军何欢,也是。”
“嗯。”
“礼部尚书罗贯财,还算不错。”
“不是,你有病吧!差点出事。”
“无伤大雅,无伤大雅。”
……
二人就静静地等待那群贪官污吏进入视线,一个指认,一个看,半个多时辰后,贪官污吏集团的人被看完。
“好了,我要去亚天庭。”
“这就结束了?”
“嗯,我这可是绝世功法。那个何欢,是个好色的,这几天保证让他精尽而亡,其他人,不出三个星期,肯定会变成肆无忌惮。你和你大伯就静等治他们罪,抄他们家。”
“去去去,忙你的去,要是不成,大伯不治你的罪,我也要好好收拾你,把你送到飞琼楼做花魁。”
“哎呦,我好怕怕~”
陈懋回了一嘴便飞身前往祁蒙山。
刚到祁蒙山山脚,便看到大批修士,来自神叶王朝各大山上门派,也有山泽野修。
其中有人已经得了身份,成为缝地侍或是补天客,也有同陈懋一样的,今日才来换取身份。
亚天庭是一大片建筑群,皆由一种白色的石砖堆砌而成。
其中分为主楼,门牙楼,供来人居住的歇楼,公开传授神术的传道阁,专门打造法器的造物阁……
其中主楼足有百米高,其余建筑最低也有四十米。
陈懋低头在人群中穿梭,由于贪龙的存在,不少人向他投来审视的目光。
幸亏有斗笠帮他遮掩一二,否则他会很难受。
他刚踏入亚天庭大门,就顿感迷茫。
自己压根不知道去哪里找张玉口中的卢贯,又不好意思询问其他人,只好自行在偌大的亚天庭转悠。
“这位道友,可是要找人?”
一道清脆的男声从陈懋身后传来。
陈懋转过身,对着说话的白衣剑客轻轻点头。
“道友是要找谁,我可以带道友过去。”
“我要找一个叫卢贯的人。”
“我知道他在哪里,这就带你去。”
“谢谢道友,不知道道友姓名和道号。”
“道友不必客气,我叫曲竹,道号溶云。道友呢?”
“我叫陈懋,无道号。”
两人自我介绍一番,曲竹便领着陈懋前往主楼。
进入主楼大厅,二人乘坐水梯来到五楼。
他们找到卢贯。
陈懋从锦囊里取出葫芦,放在卢贯的面前。
卢贯笑言道:“张玉的葫芦,对吧,那老小子给我打过招呼,你稍等片刻,我去给你换身份。”
“好,谢谢前辈。”
卢贯出去一趟,回来时手中除了葫芦,还多出来一块紫色的丙上腰牌。
亚天庭腰牌共有九等,由高到低分别为甲,乙,丙,三者内又设有上中下。
腰牌等级越高,在亚天庭的待遇就越好,等级不同,可以换来的法宝和俸钱也不同,高等级腰牌持有者可以在战场中调动等级低者。
陈懋接过葫芦和腰牌,对卢贯再道声谢,和曲林一同下到楼底。
他从锦囊里取出一把金豆子,拉过曲竹的手,不容推辞地把金豆子塞进白衣剑客手中。
“曲道友,一点点心意,你一定要收下,千万别多想。”
曲林接过金豆子,收入手腕上的绿玉镯。
“这就好,爽快人,不知曲道友来亚天庭做什么?有没有我能帮的上忙的事情?”
“不用,我闲来无事,在此间散步,恰巧碰上陈道友,举手之劳。”
“那曲道友,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日后若是得空,去新农国,我带你品尝美酒!”
曲林笑容和蔼。
“好!一定,你到时候有什么难处,尽管告诉我。”
待陈懋走开,他将金豆子取出,念动咒语,金豆子重新回到陈懋锦囊。
“苫茶妹妹,你选中的人,倒是和你一般单纯。”
有了身份,还遇到一个好人,陈懋心情不错。
他走在山间小道,两边树木郁郁葱葱,鸟啼虫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