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我衣服呢?”卢小炉感觉身上有些异常。
他低头看去,身上的伤势竟然已经恢复七七八八,四肢仍旧锁着拇指粗细的铁链。
只是,他全身一丝不挂,不见任何衣物。
“我也想问你,你衣服呢?”
一个红衣身影端坐在牢房外,目光如火炬一般灼烧着卢小炉的身躯。
“妈耶……”卢小炉吓得花容失色。
他万万没想到,数尺相隔的牢房外,竟然有人一直在盯着他。
“岳……千户,你怎么在这里?”
他赶忙拢起身旁的铁链和干草,将下身牢牢遮掩。
“嘁,豆丁大点的东西,有什么好藏。”岳红蝉嗤笑。
“说,你的衣服呢?”
她毫不在意卢小炉的裸身,在她眼中只有人和妖的区分,没有男人和女人的划分。
“衣服?”
卢小炉回想起来,他身上的衣服在他妖化为蛟龙时被撕裂,又被他随手一团火焰焚烧为灰烬。
“我乐意在家里裸睡,管得着嘛你。”
衣服的真实情况,他打死也不会说出。
好在他最后跌倒的地方,离他的房间并不远,用裸睡应该解释得通吧?
“嗬,大妖来袭,你还有心思裸睡?”
“我一紧张,就爱裸睡,不行吗?”卢小炉打定主意守住最后的窗户纸。
“你伙同圣妖殿袭击典仓署,盗取妖丹等众多宝物,造成十数人伤亡。”
“事后你又吞服妖丹,堕落为妖身。”
“你的种种恶行确凿无疑,镇妖司不日就会将你的妖丹剥离,斩首示众!”
岳红蝉起身怒拍栏杆,大声呵斥。
但卢小炉不仅没怕,反而如梦惊醒。
剥离妖丹?
小荷说感应不到他身上有妖气,宫栀也没能在他身上找到妖丹。
镇妖司在捡到他时,说不定在第一时间就将他验明正身,想要找到他吞噬妖丹和妖化蛟龙的证据。
如果镇妖司已经坐实他妖化的证据,岳红蝉绝对不会蹲守在牢房前听他说梦话。
所以他笃定,镇妖司和宫栀、小荷一样,都未能在他身上感应到妖气。
只要镇妖司没有坐实他妖化的证据,即便小荷和英武指认他吞噬妖丹并妖化为蛟龙,他也绝不会承认。
“红蝉,我就知道你在这里。单人审问要案嫌疑人,可有些不太符合规矩。”
身穿青色儒衫的程一水,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说,你有没有吞服妖丹进行妖化?”
岳红蝉没理会程一水,仍是喝问卢小炉。
卢小炉狐疑地打量着岳红蝉,他感觉眼前这个女人,好像有些不太对劲。
这审问方式,也忒没力道了吧,远远不如第一次动不动要将他宫刑具有威慑力。
“没有,我没有吞服妖丹,也不懂什么妖化。我刚苏醒,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记得。”
卢小炉坚决否认妖丹和妖化的事实。
奇怪的是,岳红蝉并没有气恼,只是闭口不言,分辨不出是什么表情。
反倒是程一水乐呵呵一笑,似是下定了什么决断。
程一水侧身冲着黑暗中喊道:“来人,拿一身囚衣来。”
“待卢公子穿戴整齐,押送他到审讯室,由我亲自审问。”
“红蝉,走吧,咱们先去审讯室。”
看到程一水满脸和煦的模样,卢小炉心中却咯噔了一下。
通过上次与程一水打交道,他隐隐猜测到,程一水应该有类似蛊惑人心的能力!
在这种人面前,心中的秘密完全无法躲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