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卢小炉的逼问，程一水不知该如何回答。

曾经有镇妖司的同仁意外堕身为妖，他依旧可以坚定的告诉对方，只要你心在人族，你就是人。

但面对卢小炉，他犹豫了。

卢小炉此前狠厉偏执，勾结圣妖殿图谋典仓署，造成多人伤亡，说他为妖绝对不为过。

但现在的卢小炉，全然失去过往记忆，检查不出任何妖化的迹象，又舍命救助家人。

说他是妖，并不严谨。

“你想做妖，还是想做人？”

面对咄咄逼人的质问，程一水选择了反问。

“我自然是想做人！”卢小炉回答的坚定无疑。

程一水沉默了。

类似的回答和承诺，他听到过太多。

只是，有太多人辜负了曾经的诺言，选择堕身为妖。

堕身为妖，好啊。

幸运且有一定权势的话，选择一颗契合自身的极品妖丹，就能将羸弱之躯变得强壮，亦能将不可修行的凡胎变为可修行妖法的妖躯。

人族内部，有权有势的人，数不清有多少人暗中化身为妖。

这天下的妖，除不尽呐。

“好，只要你通过抽魂拷问和验妖官的检测，我就可以给你做人的资格。”程一水做出了承诺。

“抽魂拷问，验妖官？”卢小炉一脸茫然。

但只是听名字，他就认定这绝对不是能轻松度过的关卡。

“抽魂拷问，就是将你的神魂抽离出来，用刑拷问。”

“神魂被抽离后将再无抵抗之力，任何人都无法在此种处境扛得住拷问，必定说出实话。”

“验妖官，则是将你的肉躯进行一寸寸检查，确定有无妖化的痕迹。”

程一水轻飘飘说出此两种极为骇人，但也是极为有效的验证方法。

“抽魂拷问是最顶级的酷刑，且对神魂伤害极大，非证实为妖，或罪大恶极者，不得滥用。”

岳红蝉在一旁做出了补充，同时也是提醒程一水不要违规操作。

“被进行抽魂拷问的，最后的结果，哪个不是罪大恶极？”程一水不以为意，甚至还有些跃跃欲试。

酷刑的存在，自然有存在的道理。

有些人做事确实滴水不漏，甚至连意识蛊惑也拿他们没有办法，但只要用上抽魂拷问，就没一个不招的。

他相信只要用上神魂拷问，就绝对能将卢小炉审个底朝天。

听到抽魂拷问的解释，再看到程一水满是希冀的眼神，卢小炉顿时打了一个寒战。

将神魂抽离出来拷问，这是哪个鬼才发明的阴损招数。

“我没记错的话，你两人曾经是我娘亲的下属，并且我娘亲对你们关照有加，说你们是我娘亲的半个弟子也不为过。”

“现在，你们竟然忘恩负义，妄想违规对她唯一的孩子抽魂拷问！”

“论心狠手辣，你们才是妖吧。”

卢小炉冲着程一水就是一通劈头盖脸的暴喝。

他从程一水的眼神中看出，这个狠人是真的想将他抽魂拷问。

岳红蝉沉默了，她所顾忌的也正是在此。

如果不是迫于卢小炉的身份，不用程一水动手，她早就开始严刑拷问了。

“你娘的恩情，我自然不会忘，但她的威名，我也不容你去玷污！”程一水没有因为卢小炉的呵斥就退却。

“我不会强行对你抽魂拷问，但你也别想从此处出去。”

“仅凭镇妖司暗线的指证，还有各种佐证，镇妖司就有权将你终身监禁。”

“你要想出去只有一种途径，就是通过神魂拷问和验妖官的检测。”

程一水的态度很是坚决。

他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妖物，即便此人是恩人的儿子也不行。

“我可以让验妖官检测，但神魂拷问绝无可能。”

卢小炉也很坚决，他绝不会让人动他的神魂。

他神魂和意识里有穿越时间和空间的秘密，要是被镇妖司得知他是穿越者，他怕是会死得更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