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成自知失言，也感到羞愧，支支吾吾道：“这...不过如今这城里已经有了一个渭明书院，我现在再开私塾，这谁家的孩子还会往我这里送？”若是田成自己有孩子的话，只怕也会选择书院，毕竟两者实力相差太远。

田成更是负气的说道：“我看这私塾八成也是办不下去，反正我本就不想做着孩子王。”

“这可不成，咱家的米缸可就要见底了，相公你若再不开办学堂教书，我们这个月可吃什么呀？”

面对郭氏的质问，田成满面羞愧，无奈叹道：“想我田成，寒窗苦读二十余载，不说有经天纬地之才，但也是学富五车，经史子集无一不通，奈何，如今也落得个为五斗米而折腰，悲乎...”

“相公也不必妄自菲薄，相公饱读诗书，不比书院的人差，我看去书院读书的大多也都是富贵人家的子弟，寻常百姓却是读不起的，难道他们就不想让自己的孩子上学读书...”

......

“子礼先生！”

不见其人，先闻其声，这时，只见门外一个胖乎乎的身影闯了进来。

田成打量着来人头戴锦帽，身着锦衣，富贵逼人，“这不是陈掌柜？陈掌柜可是稀客，怎么到我这里来了？”

“先生有礼！”陈富贵放下小陈凌，笑着道：“这不是听说先生要开学堂，我这便带小儿陈凌来拜先生为师，愿先生广收门徒，他日桃李满天下，早日成为一代大师。”

田成很是受用，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若是得陈掌柜支持，这学堂便算是成了。

不待田成说话，这时小陈凌上前一步，“学生陈凌拜见先生，给先生行礼了。”而后又跪下磕头，全了拜师礼。

田成满意的点头，不吝夸奖道：“这孩子如此懂礼，孺子可教也。”

小陈凌五六岁，一双大大的眼睛，非常可爱，郭氏爱慕不已，牵起小陈琳的手，欢喜道：“来，让师娘好生瞧瞧，小家伙真可爱，长大一定会有出息。”

陈富贵颇为得意，“哈哈！那是，我给我儿取名一个凌字，就是许他有凌云之志，日后一鸣惊人。”

“好名字，陈凌，可有字？”

“既然拜了先生为师，还请先生赐字？”

田成也不推迟，而是故作思索道：“汉者泱泱华夏，卿者出卿入相，汉卿如何？”

“汉卿，好，先生果然大才，我替小儿谢过先生赐字。”

陈富贵很满意，又道：“正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先生大才，以后小儿陈凌就让子礼先生费心了，还望先生严加管教，以便其早日成才。这是在下一点小小心意，请先生万勿推辞。”这时陈富贵奉上带来礼物。

田成并没有马上接过礼物，这时，一旁很有是很有眼色郭氏接过礼物，田成也不推迟，“陈掌柜客气，身为老师，我自当竭尽所能...”

“娘，这次能成吗？”

此时，田府门外，四娘母子也赶了过来。

四娘气鼓鼓道：“娘又不是先生，娘怎么知道？总之先生，先生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你给娘机灵点，可别给我丢人。”

“娘，你放心。”小鱼蛋满口答应。

四娘看着眼前中门大开，也不敢擅入，于是站在门口大声呼喊，“田先生，先生在家吗？”

里面的人听到声音，郭氏出来将四娘带了进去，穿过回廊，来到后院，四娘看到眼前一胖一瘦，心想先生是读书人，想来是有钱人，其中一个穿着富贵，便以为是田先生。

于是急着行礼道：“民妇楚陈氏，拜见田先生。”

陈富贵连忙解释道：“错了，错了，这位才是田先生。”

四娘一听弄错了，吓得赶紧赔礼，“愚妇失礼，还望先生勿怪。”

想着是不是要磕一个，说着就要下跪。

“快请起，你...也是来拜师的？”田成问道。

“是，毅儿还不快过来，给先生磕头行礼。”四娘赶忙道。

小鱼蛋面对这个场景，有些怯弱，听到四娘的叫喊，这才上前也不说话，直接磕了一个，哎哟，小鱼蛋莫着脑袋叫疼。

哈哈！一旁看着的陈富贵忍不住笑出了声。

四娘恼羞成怒，“你这孩子，怎么如此笨手笨脚的，让先生见笑了。都是愚妇粗鄙，不通礼节，未能教化我儿，望先生恕罪，还请先生收下这孩子吧。”

见先生没有回应，四娘又急了，立马哭泣道：“先生不知，先生不知，当初我公公临终前交代民妇，一定要让我儿上学读书...”

四娘便将小鱼蛋从出生，到其公公临终托孤大致说了一遍，田成是读书人，对陈伟止痒自是不信，不过也没有说什么。到是陈富贵似乎明悟了一般，当场就是说要给每一个学生送文环四宝一套聊表心意，也算是支持田成的工作。

四娘一听，立马高兴的千恩万谢。

自此，小鱼蛋就算拜师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