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安能听出语气中的急切,接过令牌立刻上马朝着平靖司狂奔。
唐敬紧随上马:“你们所有人,都跟姚安能回平靖司,不得有误。”
说罢,唐敬御马朝着西市西门奔去。
.......
与此同时,西市西门。
唐敬来到西门处,发现这里的来来往往,没有丝毫障碍,周围的哨卡已全部都被撤离了。
果然如此,唐敬没有第一时间去找负责看守的萧四郎,而是直奔西门内的望楼。平靖司建立的望楼都是木制黑漆高亭,高逾八丈左右。
登上望楼,尽是武侯尸体,这八位负责观察的武侯无疑都被抹了脖子。蜥皮鼓上洒了一横鲜血,鼓槌被随意扔在地上。
唐敬俯身端详尸体,这些从刀口上看,像是障刀所杀。
“不是突厥人行的凶。”
突厥人大开大合,且不说不喜障刀这种精短的刀刃,他们也不可能掌握平靖司的那套鼓语,只能是那条潜伏的恶鱼。
可为什么要如此大开杀戒?怀德坊上的望楼武侯,应该是他们通过某种文书手段,导致无人看守。这里的望楼却直接大开杀戒,这是为何?
难道只是为了让独眼狼章萜生等人进西市?
那条恶鱼潜伏了这么久,独眼狼在他们手中,应该只是可有可无的棋子,为了一个棋子,做出这种可能暴露身份的事情,未免太不值得了。
可除了这个,他再也找不到其他大开杀戒的理由。
事情的真相就犹如清晨的林间湖水,大雾遮蔽了一切,景象变得无比朦胧。
具体的,得看平靖司整理的情报才行了。
回到平靖司后,唐敬注意到大殿内部忙碌无比,想来是李长平下达了搜查望楼武侯的任务以及相关文书。
长安望楼极多,负责观察的望楼武侯更是数不胜数,其背后涉及的文书案牍更是堆积如山,想在一座大山中找到一株变异的小草,工作量简直大如寰宇。
高台之上,平靖司目光阴沉地盯着案桌上的几张文牍,这都是街铺武侯和消防武侯整理出的现场情报。
一旁站立地萧四郎脸色铁青,因为他收到错误的望楼情报后,撤去了西市西门外的哨卡和旅戈军,现在来看,独眼狼等人估计已经进入西市了。
“司丞大人......我们还可以封锁西市,这样一来,独眼狼他们也逃不了啊。”萧四郎气势羸弱地提出建议。
“讲的轻松!你知道西市日交易量有多大吗?封锁一时半会还行,时间久了,引起胡商不满,加上朝廷里的胡官并不少,届时告了上去,朝廷的压力你来承担吗?”
萧四郎垂下了头,不再说话。
李长平也是深深吐了口气,这事说到底,也怪不得萧四郎。他只是按照望楼上的鼓语行事,军人服从命令,本质上并没有错。
“萧副都尉放心,我并非不分青红皂白之辈。”
萧四郎浑身一松,内心悬坠的巨石总算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