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九首走出店内,张泽禹和代梦无奈只能跟上,只见其伸了个懒腰道“说来也是,昨晚想到你们身上找些线索,这位姑娘还真是不安套路出牌,竟然不在屋内。”
张泽禹微微扬起嘴角,心中道:这人看来还不知道代姑娘有离魂症,昨夜我推断得不错,还真是有人进屋。
代梦生气道“奥,所以说一路来都是你在安排,不论是典当还是住进这家客栈。”
钟九首转过身来,将一葫芦掏出道“这才反应过来?方才真是白夸奖你了,方才刚打照面我就说过了是我安排的,只是二位不愿相信罢了。”
张泽禹叹气道“您还是莫要拐弯抹角的了,到底该怎么做,你快些说罢!”
钟九首回复道“哎呀呀呀,这位小兄弟还真是急性子,我自然不想为难二位,只是二位的表现实在是不能让我放心啊。”
代梦气冲冲要走,张泽禹拉住代梦道“代姑娘,我们尚且还中了毒,若是直接走,等毒发了性命不保。”
钟九首也缓步上前道“你看看这位小兄弟多明事理,小姑娘还是要多加思虑啊。”
代梦无奈只得道“李弑仇生死未卜,你却想寻他,这不是空口而谈么?”
钟九首突然道“这样如何?我们做个游戏,若是你们赢了,我便也不再打扰,若我赢了,你们就按照我的计划走如何?”
张泽禹无奈扶住头,心中想到:这人看我们不过两个娃娃,再加上此前能以掌冲我经脉,武功绝对是凌驾于我二人之上的,还真是不得不答应他。
代梦见张泽禹沉默不语,只得问道“那你能保证说到做到么?”
钟九首笑道“我这人最恨背信弃义之人,自然说到做到,大可放心。”
张泽禹道“那便开始吧。”
钟九首带着两人来到了一处小院,随后介绍道“附近城中基本都有我森罗殿的据点,此处便是当初制定山殿计划的地方,这几日我们就住在此处。”
代梦与张泽禹异口同声道“几日?”
钟九首摸了摸桌子上的灰尘,随后稍显轻蔑道“怎么?二位有何意见?”
张泽禹道“不是说做游戏么?什么游戏需要几日来完成?”
钟九首坐到石凳上示意二人坐下,见两人岿然不动,只得解释道“游戏呢,有长有短,我这边呢,甚至有几十年的对赌游戏,只是与你们做几日,对我来说算些什么?”
张泽禹此刻也是心知肚明了,面前这人就是要戏耍他们,浪费他们时间,可是此刻已是箭在弦上,没有谈条件的资格。
二人无奈只得默许,钟九首此刻又道“若是我一人来制定游戏,有些太不公平,我也不是欺负小娃娃的人,不如这样,我们三人一人制定一个游戏,三局两胜如何?”
张泽禹心中打起来盘算,不等代梦同意便说“一言为定。”
张泽禹正要与代梦商讨,钟九首一把将刀横在二人间道“唉唉唉,我可是已经给了你们够多优势了,我说过是一人制定一个,若是你们商讨,那可不作数啊。”
张泽禹与代梦二人只得站到两边,看了一眼代梦,张泽禹道“也罢,我的游戏不必那么久,此刻便能进行。”
钟九首将脸撑在桌上道“哦?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是来了兴致,说罢,什么游戏?”
张泽禹一语不发,自一旁捡起几根树枝,坐到了桌前折了起来,不一会儿,便折出了几根长短不一的枝条,张泽禹将最长的一根握在手中远远看了一眼,随后喃喃自语道“如此便好了。”
在二人疑惑的眼神中,张泽禹讲解道“早春发新枝,新枝替晚枝,这里有十根树枝,阁下仔细看看,有何不同?”
钟九首饶有兴趣,随后便凑上前仔细观察,只见树枝被分为了十根,其中八根长短相同,剩下两根,一根较长,一根较短。
张泽禹解释道“看来阁下已经看出来了,那我便将玩法道来。”
说罢便将十根树枝自中间拨开道“左侧五根为早春,一长四中。右侧五根为晚秋,一短四中。你我各执一边,早春先握一根于手中,晚秋再做出判断拿出一根,若是等长,便继续下去,若是一长一中,一短一中,则双方交换。”
钟九首突然起身将脚踩到桌上大呼道“好好好,有意思,我这人最喜欢这种比拼心思的赌局了。”
张泽禹虽被吓了一跳,却还是耐心的解释道“那,那便好,不过方才我还未说完,若是一长一短,则晚秋胜,也就是说,只有手执晚秋才能胜。”
见钟九首点头迎合,张泽禹看了看一旁的代梦,见代梦点了点头,便回过头道“那话不多说,来吧!”
钟九首却又突然道“在开始前,我有一事要说。”
张泽禹心中一颤,虽不愿承认自己想法,却在钟九首说道“既然是你说的游戏,自然是我与那位姑娘比拼才能公平。”后暗道不好。
代梦惊奇的指向自己说了一声我,在二人一同看来的目光下,代梦骑虎难下,只得与张泽禹换了位置。
钟九首突然安慰道“小姑娘莫要怯场,是我提出的与你比拼,让你来选择执那一方可好?”
代梦缓缓点头,思考片刻后便拿起了晚秋五枝,虽说还未开始,不过代梦此番操作倒是给张泽禹吃了个定心丸,起码代梦是听懂了规则的,毕竟方才未想到此番情况,自己是对着钟九首一人介绍的。
钟九首鬼魅一笑,将早春五枝拿起后,瞬间便将其中一枝握在手中,代梦甚至还未反应过来便要决定。
代梦此刻心中分析到:与此人也不过相识片刻,就要以此对赌,完全不知道对方的习惯,可是此人已是观察我们许久。张大哥能提出这种游戏,怕不是早有准备,得尽快找出破绽。
代梦仔细看向露出的枝头,再加上钟九首满面笑容,心中一瞬间思绪万分,不过好在自己手执晚秋不会输,于是打算先探探对方习惯,便拿出了中枝。
钟九首将手伸开,果然是中枝,只是片刻,钟九首便将第二根握在手中了。
代梦便打算一直出中枝,钟九首果不其然还是出的中枝。直到第四轮时,代梦看着二分之一的胜算,还是沉住了气,继续出了中枝,只见钟九首手握长枝。
钟九首大声笑道“小姑娘果然能沉得住气,但是这个游戏拼的是心,而不是行,没有人是一成不变的哦。”
代梦没有在乎钟九首的闲言碎语,只是自顾自的交换了,只是令二人没想到的是,代梦并没有拿到的第一刻就握住枝条,而是将手背到身后,看着钟九首。
钟九首只是笑笑,看上去没有一丝的心理负担,代梦刚将手伸出,钟九首便将短枝拿出,代梦怔怔的张开手中握着的中枝。
二人再次交换,代梦心中暗自道:早该想到这人反应快的,这么快就发现了我在拖延时间来拉长线分析他的习惯,如此来,他大抵这一番会前三手出长枝来结束游戏,若是他真那般了解我,就该想到我会在前三手出短枝了,还真是被他牵着走了。
看着钟九首手中故意露出许多的枝头,代梦自觉不能上当,只得给出中枝,却令自己意外的是,不过是牵引自己罢了,钟九首的手中,还真是长枝。
无奈二人再次交换,气氛焦灼之时,代梦此刻才发现自己已经身处自己的世界中,于是长舒一口气,一瞬间,外界的声音纷纷杂杂而来,鸟儿清脆的叫声,微风拂过草地的窸窣声。
代梦转头看向一旁的张泽禹,只见他面色平静,张泽禹见代梦看向自己,只是微微一笑,钟九首催促道“姑娘,快些决定吧。”
代梦此刻才惊然发现,不仅枝条长短不一,而且枝条之间稍稍色泽不同,再回想起张泽禹不久前折枝的操作,这大概就是张泽禹留给自己的必胜法则。
就在代梦思虑之时,钟九首突然改变主意道“不如这样吧,代姑娘,看你迟迟做不出决定,这次由我来先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