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梦摸不清钟九首为何突然这样做,细细想来于自己而言不论如何都是利大于弊,于是便答应了下来。
在钟九首将枝条握在手中之时,代梦心中暗自想到:据方才发现,张大哥是拿三根差不多等长的枝条折出了十根,其中一根枝条折出了一短一长二中,另两根枝条折出了三中,如此而来,长与短定是同种深浅。
代梦看了看手中的长枝,又看了看钟九首手中的枝条并不是同一色泽,于是便将长枝递了出来,想要尽快手持晚秋胜利。
看着代梦做出的选择,钟九首突然笑道“代姑娘啊,你还是没有理解我所说的拼心所谓如何。”
钟九首刚刚说完,几人看向其手中枝条,竟是短枝。
张泽禹惊呼道“怎么会?”
钟九首则是起身将枝条一把撒开撇在桌上道“这是我赢了吧?”
此刻代梦才明了,钟九首将中枝折去一节成了短枝,而方才要先手不过是看穿了代梦的迟疑,明白了代梦已经看出端倪,于是引导代梦中计。
张泽禹虽说心中有所不服,但是方才自己的规则当中并无关于此处的规定,只得看着钟九首得意的笑。
钟九首见二人面色凝重,于是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我也不是欺负小娃娃的人,这样,下一个比试,你们二人可以讨论,我等着应战便是,这样好些了吧?”
代梦小声道“被他拿下这一局,便是下局再赢,也要被他拖上些时日了,这该如何是好?”
张泽禹无奈道“此刻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了,若是再败给他,怕是对李兄不利,你我二人还身中不明的毒,真是完全被他牵着鼻子走了。”
代梦稍加思索后,豁然开朗般道“我想到了如何赢下下一把了。”
张泽禹正要问代梦想到了什么,而代梦则是浅浅一笑,便转头走向钟九首道“我想到下一个比试了,不过。”
钟九首好奇问道“不过什么?”
代梦笑道“不过还是由我来与你比试,我只有这一个条件。”
钟九首哈哈一笑道“这算什么要求,答应你便是,怎么比试,快快道来吧!”
代梦却是不急,一转态度道“还未到时候,你只是做好准备便是了。”
钟九首见代梦有意戏弄自己,却也不生气毛躁,而是打趣道“此刻你倒是不捉急了,还真是个的女娃。”
代梦没有理会,只是走向云里雾里的张泽禹道“张大哥,我们去城中逛逛,晚些再回来吧。”
张泽禹点了点头,看向钟九首,其脸上没有一丝担忧,大抵是知道二人身上有毒,所以才面色不改。
此刻钟九首又突然提醒道“若是二位想要去查查身中何毒,我劝二位还是莫要浪费钱财,我这毒只有我能解,此毒的药引子也只有我生活的地方有,就莫要使心思了。”
代梦撅嘴嘲讽道“这位前辈还真是多虑了,我们要正当的赢下你,赢得你心服口服。”
钟九首缓缓摇头一笑,躺在一旁的木椅上沉沉睡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钟九首感到鼻子瘙痒,惊醒后发现代梦拿着狗尾巴草在挠。
代梦见钟九首醒来,便提醒道“前辈还不起来,可就直接算我赢喽?”
钟九首起身道“你这丫头知道如此还叫我,看来是胜券在握啊?”
代梦向后几步道“前辈看地上的影子,我们二人谁先踩到对方的影子,谁就算胜,若是影子被遮挡,则不算踩到。”
钟九首慢慢靠向不远处的树,看到与其影子重合后笑道“就这么简单?”
代梦一边向一旁一个水缸走去,一边解释道“自然就是这般简单,不过太阳也马上下山了,前辈若是执意待在树下,屋内张大哥将灯点起,胜者可就是我了。”
钟九首不紧不慢道“哈哈哈,我明白了,姑娘想要和我一样用激将法,想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对么?”
代梦靠着水缸道“这可就要看前辈如何理解了。”
钟九首望着代梦的影子由于与水缸靠在一起也被挡住了,仔细看了看才发现代梦身后的水缸却是倒立着的,不由得想到倒扣的缸内可能放着什么东西。
看着代梦漫不经心的样子,钟九首有些更加笃定了缸中有些什么,大抵就是一个正在燃着的灯。
钟九首与代梦二人僵持着,太阳光也马上要消失了,张泽禹也向着屋内走去,点燃了屋内的灯。
望着二人的若隐若现第二道影子,钟九首分析到:若是缸内有一燃着的灯,我走向这丫头,一定是我踩到她影子,但若是太阳落下,只有侧边有影子时,我一定会去踩她侧边影子,到时她再将缸挪开,屋内灯灭,便可以先我一步踩到我的影子,这丫头还真是聪明,不如到时就虚晃一枪,立刻去踩新影子打个措手不及。
随着天黑,钟九首立刻按照计划般冲了上去,果然如他所料,自己要去踩时,代梦一脚踹向水缸,屋内灯灭。
钟九首快速一个转身踩向自己设想好的影子位置,只是令自己没有预料到的是,随着水缸碎裂的声音,屋内灯再次亮起,而代梦笑嘻嘻的踩在自己影子之上。
钟九首这才恍然大悟,水缸不过是幌子,灯黑时张泽禹无法判断二人情况,水缸真正的作用是用破碎声音提醒张泽禹开灯,自己被代梦算计了。
看着张泽禹自屋中跑了出来,与代梦击掌欢呼,钟九首没有气愤,却是哈哈大笑起来,连连称赞代梦的机智果敢。
代梦也不骄不躁,而是对钟九首道“前辈,如此这般,我们便是一胜一负了,你也不要卖关子了,快将比试说来吧!”
钟九首缓缓道“也是,我这个比试呢,非常简单,明日天明,我们便各自出发,记得山头那边的猎户么?我们向他买来猎物,然后去城中换,谁换的东西更有价值,便是谁胜如何?”
张泽禹道“天明?可是谁能保证会有人提前出发呢?”
钟九首缓缓转头看向代梦道“代姑娘,你与我比试了两场,这一场应是张小兄弟与我比试了,只能拜托你监督我们二人了。”
张泽禹准备要说些什么,代梦却咬牙答应了下来,钟九首笑着道“张小兄弟啊,这先去的人肯定占尽优势,有代姑娘看着我们,对你全是好处,人家小丫头都懂,你还要想什么?”
张泽禹无奈道“罢了,代姑娘你放心,我一定会赢下这把的。”
代梦小声道“放心吧张大哥,由我明日叫你,你便是养足精神,好明日赢下这局。”
钟九首见二人还在小声嘀咕,便也不在多想,朝着一旁屋内而去,还小声喃喃道“如此而来,一切尽在掌握当中。”
张泽禹也去休息后,院内只剩下代梦,望着布满星辰的夜空,自己也不由得连连打哈欠,毕竟自己自儿时起,就从未熬过夜,这次也不过是勉强坚持,对自己能不能坚持住还是没有信心。
正在无聊之时,突然传来阵阵幽香,代梦不由得眼神迷离,却又强撑着摇了摇脑袋,正要起身,突然一下坐了下来,代梦这才发觉好像是迷香,不过此刻已经再也坚持不住沉沉睡去了。
钟九首缓缓自一旁出现,就这样静静看着睡去的代梦,好似在等待着代梦有所异样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