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什么好?这是我家的东西,谁允许你们射的?”
萧峰举目四顾,不禁眼神微微一凝。只见四面八方,已经稀稀落落地围了几十人过来,还有两名豹夫牵着一头身形硕大的豹子。领头的一个小孩子生得肥肥白白,与桑昆、王罕颇有几分相似之处。正是王罕唯一的孙子,都史。
萧峰暗道不妙:这个飞扬跋扈的二世祖怎么会来这里?
托雷怒道:“什么你家的?这是我郭靖安达射到的猎物。你爹难道没教过你草原上的规矩么?”
都史洋洋得意地说道:“我的爷爷是王罕,是这片草原的主人。将来我父亲会继承汗位,我也会继承汗位。你们都要听我的,就连你父亲铁木真也是一样。所以,我的话就是规矩。我说这些猎物是我家的,就是我家的。”
托雷听出了都史话语间对父亲的不敬,怒目而视。
华筝呸了一口:“你的脸皮简直比水牛皮还要厚。自己射不到猎物就来抢我两个哥哥的,呸,没皮没脸。”
都史被华筝这么一臊,恼羞成怒:“呸,你个小女娃子懂什么?”顿了顿,又洋洋得意地说道:“昨天你爹爹铁木真和我爷爷说好了,将你许配给我。将来我就是你的丈夫,什么都要听我的。你爹爹要听我爹爹的。你们要听我的,哈哈哈。”
托雷怒不可遏:“你胡说,我爹怎么会将华筝妹子许给你这个只知道抢他人猎物的废物?”
都史听到托雷骂自己废物,怒气填胸:“我今天代替你爹爹教训教训你!”
说完一扬手,几个十五六岁的半大孩子围了上来,向托雷三人挥拳打去。
萧峰冷笑一声,一只手护着华筝,另一只手使出小巧擒拿手法,削、拿、挡、劈,几下就将围过来的几人打得四脚朝天。
华筝兴奋地拍着小手,满头小辫子飞舞:“好耶,郭靖哥哥好厉害。教训教训这讨厌鬼!”
都史见手下如此不济事,也不管什么小孩子打架的规矩了。怒吼着让几个成年的奴隶上去拿下萧峰等人,然而结果大差不差,萧峰单手将几个精壮的奴隶打了个七荤八素。
都史气昏了头,大叫:“给我放豹子,咬死这几个人!”
豹夫到底懂得轻重,为难地说道:“小主人,他们是铁木真汗的儿女。”
都史怒骂:“出了事我担着,反正我爷爷是王罕,怕什么!”
见豹夫还是不肯放豹子,都史气得冲上前去猛地在豹夫手上咬了一口。豹夫吃痛,手松开了缰绳,那豹子脱离了束缚,在一阵惊呼中如离弦之箭,冲向华筝三人。
萧峰大惊:若是自己全盛之时,区区一头畜生何足道哉?可眼下怎护得华筝和托雷周全?
华筝突见变故,吓得呆住了。而豹子似乎天生能感知到一众猎物中最好猎取的那个,径直朝华筝冲来,张开了血盆大口。
眼看华筝性命不保,萧峰急忙一把推开了华筝,自己却被豹子扑到了身下。
一众孩子,连同几个成人都吓得呆住了。
华筝更是吓得哇哇大哭。就连都史一见这场景,也是吓得魂飞天外,口中嘟囔:“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
萧峰被豹子压在身下,呼吸困难。那年七岁,自己后山遇狼,是玄苦大师出手救了他,今天难不成得命丧这畜生之口?
不,绝不!
萧峰猛地生出一股蛮劲,死死地卡住了豹子的脖子,就是不让豹子咬下来。
正僵持间,飕飕两声响动,‘蓬蓬’两声闷响,两样东西径直打在豹子的脑袋上,将豹子打得脑浆迸裂,当场毙命。
萧峰眼前一黑,脱力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