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人迹罕至的山间小路上，小龙女怀着初次郊游般的愉快心情紧跟在姜华后头，时而被路边色彩各异的野花吸引目光。

“看到那座笼罩在云雾中的大山了吗？”姜华抬手指向远处的巍峨山峰，回头介绍说，“那座山原先叫做青山，后来因为在山中发现了一种非常珍稀的鸟类，形似孔雀，村中的老人们管它叫做凤凰，于是后来便叫它栖凤山。以后遇到外人，你也可以说自己是栖凤村的人。”

小龙女一本正经地点点头，然后说了一句：“栖凤村，姜龙儿！”又问道：“爸爸，凤凰是什么？”

“凤凰是一种神话传说中的鸟。”姜华朝她伸出手来，“来吧，景色看够了，咱们得加快些速度。”

小龙女立刻握住他的手，姜华已仔细感应过附近没有其他人，于是带着她凌空飞去。

不一会儿，两人在一片山花烂漫的斜坡上降落，只见此处竖立着不少墓碑，一座座坟头井然有序地排列着。

这里是栖凤村的墓园，百年来埋葬着许多逝去的村人，从此处山头望去，身后还可遥遥望见一条水波浩淼的大河。

姜华领着小龙女来到其中一座坟茔前，抬手召唤出一阵旋风，将墓前的荒草尽数拔除，恢复整洁面貌。

“爷爷，一直没来为您扫墓，真是对不住了。”他今日特地换了一身黑衣。

“爸爸的爷爷？”小龙女脑袋里冒出问号，不知该怎么称呼这位素未谋面的“祖父”，她能感觉到气氛有些凝重，所以没有贸然开口。

姜华凝视着墓碑上的字迹，爷爷的音容笑貌仿佛近在眼前，如果是那个老人，此刻多半会说：

“你小子顾好自己就成了，扫不扫墓有什么打紧？少来打扰我清静。”

微风轻拂，默然良久，姜华俯身轻轻将小龙女抱入怀里，对着墓碑说道：

“爷爷，你一定猜不到她是谁。”

“爸爸。”小龙女伸手搂住姜华的脖子，“爷爷就睡在这里吗？”

“是，也不是。”姜华含笑对她说道，“爷爷的骨灰虽然埋于此地，但他始终都在我心里，从没有离开过。”

小龙女似懂非懂地瞧着他，似乎隐约明白了死亡的含义，忽然凑到他耳边悄声低语道：“爸爸，那你能永远陪着龙儿吗？”

姜华沉默了一会儿，认真地答道：“当然，我会一直陪着你长大。”

小龙女顿时喜笑颜开，就这样，姜华带着她和故去的爷爷说了好些话，小龙女也逐渐壮起了胆子，开始主动与爷爷聊起了天，还绘声绘色地描述昨夜姜华打跑坏人的经过。

小姑娘手舞足蹈的模样令姜华忍俊不禁。不知不觉，他竟然眼圈泛红，意识到自己感动落泪，他赶紧转过身，借着眺望湖面的动作，悄悄平复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