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小心,给你带的草药都在袋子里,止血的在第二层,止疼的在第三层,伤风感冒的在第一层。”
相贤花动作轻柔地替杜万灯系好披风,细心地为他整理好盔甲,语气温柔地叮嘱他。
“只管温好茶,再待我战败来逃。”
杜万灯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将她搂进了怀里片刻。
她轻笑出了声,只是抬眼看了看他,并未出言挽留。
相贤花站在去往青岗的小路旁,看着远去的一行人马消失在了拐角,下意识地朝前跟了几步,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敛下眉眼,笑了笑,转身往回走。
重黎看着窥天镜里的人许久未动,他像是在回忆什么,相贤花的背影走远了也没反应过来。
杜万灯带着来寻找他的将士们回到了距澜安城最近的平中城,他决定兵行险招,突袭澜安城。
入夜,天气渐渐微凉。
杜万灯轻轻抚摸着袋子上线绣的海棠花,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
一年前,月石突然进军虞朝边境,先谴细作在军粮中下迷药,后又趁夜偷袭,北国将士溃败,连失三座城池。
月石又趁乱派出刺客刺杀守将杜万灯,杜万灯身负重伤,生死不明。当然,这是朝廷对外的说辞,事实上,杜万灯是被自己最信任的副将姚方刺杀的,又被军师柳宗言冒死送回了青岗。
边防失守,主将被刺杀后生死未知又下落不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整个军队笼罩了一层低迷的气息,也让整个虞朝陷入了恐慌的氛围中。
月石国的军队以惊人的速度和力量突破了虞朝的防线,迅速占领了澜安城,将自己国家的边防线朝外扩展了一大圈。
还好柳宗言临危不乱,看反击无望后带领士兵退至平中,保存了大部分兵力。
杜万灯痛恨自己,若不是自己大意,让月石钻了空子,也不会让那么多兄弟断送了性命。
杜万灯前脚回到平中城,就紧急召集众位统领,他想趁着他回营的消息尚未传开之前迅速出击。
在制定了详细的作战计划后,大军火速集合。经过近一年的休养生息,士兵们如同一群凶猛的野兽。
杜万灯率领轻骑先行,他们悄无声息地逼近澜安城,利用夜色的掩护,避开了敌军的巡逻队和岗哨,当敌人意识到危险时,已经晚了。
城门大开,柳宗言带领军队,如同洪水般涌入了澜安城。
城内一片混乱,月石守军被突如其来的袭击打得措手不及。虞朝士兵们誓雪前耻,奋勇杀敌,斩杀一切试图阻挡他们的敌人。
杜万灯身先士卒,冲入敌阵,取下了敌将首级。几乎不费吹之力,杜万灯成功地拿下了澜安城。
稍作休整,虞朝军队如鬼魅一般突然出现在另一座城池,短短七日内接连收复三座城池,月石大败,溃不成军。
杜万灯顺手给了南季致命一击,震慑了蠢蠢欲动的泈安和东伯,月石与南季不得不派遣使臣前往边线求和。
“打得漂亮啊!”
韩溧看着窥天镜里意气风发的杜万灯,不禁感叹,“是个打仗的好苗子,有你兄长几分风姿。”
重黎撞了一下韩溧打着石膏的胳膊,“不知道说什么可以闭嘴,韩残废。”
“你!爷不跟你计较,走吧,天帝今日传召,估摸着又有安排了。”
重黎点了点头,不紧不慢地走着,把急性子的韩溧看得着实着急,最后忍无可忍,用没受伤的那只胳膊将重黎扛在肩上飞速向凌霄宝殿赶去。
“韩溧,你放我下来,我会打死你的。”
重黎说归说,到底顾及着韩溧受伤的胳膊,没有大幅度的动弹。
“店家,来壶茶解解渴。”
一袭黑衣的男子落座,将长剑顺手靠在了椅子旁,长剑剑身极窄,泛着淡蓝色的光,剑柄造型奇特,是个蛇头,让人看一眼就胆寒。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