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洛克式的圆桌上,一只纯银的杯子里冒着热气,眼前黑色牧师袍把这杯咖啡轻轻放在楚泉面前,衣服上绣着红色的十字架,左腕甚至带着一串玛瑙佛珠,胸口挂着项链,上面赫然是一个纯银的骷髅头,这显然不可能是不小心戴上这些,与其说是此人信念斑驳,不如说他蔑视一切,而且没有打算对神有一丝的敬意。
“请喝吧,楚先生。”这位英俊的牧师开口道,他脸上犹如希腊雕塑般的立体,眼睛深邃如湖,却又清澈无比,脸上挂着和善的微笑,如果不是在这种场合见到眼前这位,楚泉一定会觉得他是一位认真细致的牧师。
楚泉并不觉得眼前此人会在这种地方做手脚,端起面前的咖啡一饮而尽,他的左手在端起茶杯时甚至在不由得颤抖,虎口崩裂,血流如注。早在几秒前,在楚泉听到教堂里的邀请时,他的长刀便贯穿了大门,整个人带着那扇厚重的雕花木门一起撞去。楚泉没有一丝的保留,整个身躯膨胀到了3米,浑身覆盖着青色的鳞片,反作用力甚至一脚踩碎了地面,整个人吞吐着热气,俨然是一头疯狂的野兽,这一刀的力量不亚于一列急形的火车。
萨摩示现流·云耀
这是破军的一刀,是一种东西方历史上以前都不曾存在过的特异剑法流派。萨摩示现流的战法,是与敌人交手时,先将剑高举在自己右肩上方,再向左下猛烈挥动劈下,对手如何攻击完全不理会;若对攻,示现流占有压倒性的力量与速度;若架隔,示现流会一气将对方的武器击下!实际上,幕末的萨摩对幕府的战斗中,幕府的兵士有很多都是因挡架不住,自己的刀被对方的攻击弹向头部而败北的。所以,萨摩示现流可以看作一种猪突猛进、无法阻挡的剑法。萨摩藩的御用流派,亦名“自显流”。练习时,独特的使用木刀击打立木的方法,使其招术十分诡异,并变化出多种惊人的必杀技。
这一刀毫无保留,甚至突破了音障,在空中划出爆炸的声响。
但是这位牧师只是专心拿汤匙搅动着咖啡,眼睛还放在桌子上摊开的圣经上,在这一刀即将砍断他脖子的前一秒,伸出左手,凭空按住了这一刀。
楚泉在那一瞬间,感觉自己砍到了一座山,被一座攻城锤轰在胸口,巨大的反冲击力差点让他握不住刀,两只手的虎口破裂,喉咙一甜,喷出一口血水,他就这么生生停在了半空,浑身的鳞片崩开大半,兽化状态瞬间解除。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却只是把手抽了回去,仿佛一切与他无关,淡淡地翻了一页书,把泡好的咖啡端在楚泉面前的桌子上。
楚泉就这么浑身是血地喝完了这杯咖啡,剧烈的疼痛刺激着他的神经,肾上腺素大量分泌,麻痹着自己。楚泉死死地盯着眼前姑且称之为人的东西,等待着他的下文。
男人突然开始笑起来,起初是轻笑,不过越来越放肆,到最后演变成了癫狂地大笑,半响,他抹着眼泪直起身子,对着楚泉开口:“对对对,就是这个眼神,每次你来,都是这个眼神啊楚先生。”
楚泉消化着这句话里的信息量,不过没等他多想,男人接着开口:“初次见面,吾名赫尔墨斯,这是你第一次见吾,是吾第十三次见汝,不过这也就是最后一次了,汝将见证吾的诞生,这是你的荣幸,凡人。”
赫尔墨斯的声音如洪钟,楚泉浑身血液燥热着,脑子里像是有烧红的铁,完全没法思考,他只能握紧手里的刀,关节发白,止不住得颤抖。
“吾心情很好,就给汝讲讲发生了什么,反正吾已经在此困了100年,这是汝等凡人根本无法理解的时光。
有本身走到这里的,汝是第一个,不过,这个结界里还有3只老鼠活着,其中是不是有汝的同伴?不过不重要,吾已经杀了这些老鼠十二次,这是最后一次,还有3分钟,汝的同伴会到达此地,他双目尽失,不过还是会飞蛾扑火般杀向吾,可笑。吾会杀了他,在他死之后还有一只老鼠会来,这只老鼠就连吾看了都觉得恶心,为了入侵吾的结界,竟然会献祭老鼠幼崽,吾的神国不需要这种垃圾,吾会将其千刀万剐,钉在十字架上,还有几只老鼠竟然从吾的结界逃了出去,要不是吾抽不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