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托特河几乎由北到南贯穿了斯图瓦特王国,是斯图瓦特的“父母河”。此时,塔托特河边,诺德曼托着少女漫步着。
诺德曼用自己剩下的一件外套卷起那些封印恶魔的卷轴,扛在肩上。
“我们会先去矮人的奥斯汀,之后再跨过果克鲁海峡到精灵的托马菲萨,虽然是精灵的国度,主要信众却是怒浪之主的狂澜庭……”他为身边昏昏沉沉的少女讲解道。
他还是带上了这位“被遗弃的圣女”,一是看她可怜,二是死亡强烈建议诺德曼把她带着,因为少女清醒的时候比诺德曼强不少。
前提是少女是清醒的。
但是同时,她又是一个生命教徒,所以她清醒的时候对诺德曼自己的威胁也不小。
对此,死亡只是笑了笑,甩了句“她没那么容易清醒”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关于少女的名字,死亡也没告诉诺德曼,只说“女孩的名字可是要少年主动去问的啊”、“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去记一个对家走狗的名字?”,就这么搪塞了过去。
所以说实话诺德曼现在在生理心理两方面都很尴尬。
生理上,由于连续几次灵界穿梭,他已经有点站不稳了,外套包着的卷轴还好,并不重,但是虽少女虽然已经醒来,却丝毫没有松开抓着诺德曼手臂的手的意思,导致现在诺德曼已经有点不堪重负的感觉了。
而且,这个世界那见鬼的快四月还下雪的天气,加上诺德曼身上被汗浸湿的衬衫,河上吹来的冷风一套组合技快冻死他了。
心理上,诺德曼自认遭不住一位妙龄少女的贴贴。别说这一世,加上上一世他都不一定和亲人外的女人挨过这么近。
说起来,这圣女的人格障碍确实挺严重的,癔症强到一会显得精明而咄咄逼人、一会显得懒惰而平易近人。
听死亡说过这位圣女的症状后,诺德曼几乎是一瞬间就“诊断完毕”了。
这不就是严重的人格障碍嘛,癔症已经影响到现实生活甚至身边的人了,建议立刻送往精神病院!
实话说诺德曼对于癔症的了解还是有的,毕竟他曾经就一度怀疑自己得了人格分裂。
不然他是怎么做到每天在工位一坐就上坐十个小时的?怎么想都不可能吧……原来他是卑微打工人,那没事了。
少女抬头,看着陷入沉思的诺德曼,打了个哈欠,随后诺德曼感觉左肩的负重又增加不少,而且自己也几乎走不动了。
少女竟晃晃悠悠的又沉睡了过去。
诺德曼心里尖叫一声,见怎么摇晃少女都没有醒过来的意思,只得把少女背在背上,提着外套包着的卷轴,继续负重前行。
困境没有持续太久,诺德曼看见平原上立着一间小屋,于是他大喜过望,连忙加快脚步走过去。
是一间被遗弃很久的小屋,上面铺的茅草都快掉完了,木头外壁上长满了不知名的白色小蘑菇。还是半地穴式的,确实很能抵御低温环境,对于诺德曼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休息点了。
推开门,里面还有一张木头做的床、一个小木桌、几个储物箱以及一个小碳炉,碳炉边还架着一把梯子。
储物箱里没有东西,估计是因为过于笨重,屋主才没有把储物箱一并带走。
诺德曼把少女放在了那张一看就不是很舒服的床上,有点腐朽的木床顿时发出吱呀吱呀的杂声,她穿着诺德曼的衣服、披着诺德曼的外套,不至于会很冷,少女发出了小小的呼噜声。
诺德曼随手把提着的外套放在桌上,他走到碳炉前,碳炉已经熄灭很久了,虽然里面还铺着一层煤。
诺德曼环顾了一下屋子里面,注意到了那把梯子,顺着梯子向上看,看见了一块焦黑的角落,那旁边还有扇木窗。
诺德曼勾起嘴角,他把梯子架好,向那扇窗爬去,除了有点晃,这梯子还意外的好用。
开了窗,诺德曼把炉子推到底下,手指一擦,火元素靠近点燃了碳炉。腾升的烟雾还带着点黑粒,都向窗外飘去,但还是有不少烟堆到了天花板上。
“还有些堵塞吗?”诺德曼摩挲着下巴,接着打了个响指。
一阵无来源的轻风把天花板上堆积的烟雾都吹到了外面,连带着散烟通道里堵塞的灰尘和煤渣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