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双眸更带着深深质疑，他阅人无数，其中奸滑狡诈者不在少数。

可眼前少年，怎么说的和真的一样？

他浑然，看不出丁点破绽。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着。

“咯吱～”

突然一声响起，审讯室门被推开，一长相颇为清甜女警探进来半个身子。

“李队，将这小子带出来吧，有人来接他了。”

接着，她瞟了眼蜷在墙角的路灿，又伸手指了指自己脑袋，尽可能的压低声音。

“李队，他脑子可能不正常。”

三分钟后。

警务大厅中。

一体态有臃肿，穿着格子衫，肥大西裤的中年，正不断对一屋子警察陪着笑脸。

他拉过旁边少年，忙不停解释。

“这孩子，哎。”

“医生诊断说，患上了表演型人格综合症，而且是特别严重那种，俗话来讲，就是有些精神病。”

“至于症状，就是将一切看作舞台，时刻想以夸张的方式，夸张的语言，来表现自己。”

“只是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整到警察局了。”

边说着，又拿出一份诊断病例，递了出去。

李姓警察看了几眼，沉声说道:“所以刚刚审讯室中，一切都是这小子，在所谓的表演？”

一旁的路灿，却是满脸笑着。

此时的他，面色恢复如常，只是与常人相比，依旧带着些苍白。

“李警官，我演的如何？有没有被震到？”

李队没作回应，只是盯着面前少年双手，眼前这个季节，对方居然戴着双起着毛球，灰旧的线织手套。

“你不热？”

“额，有点。”

“那你戴着手套？”

“这个，我和正常人有些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我有些畸形，单掌七指，双掌十四指，所以遮着。”，路灿语气无所谓，似乎他对很多人这样解释过。

“抱歉。”，李队很认真说着。

让这少年当众说这事，并不是很君子。

而大厅中，不少看热闹的警察，都是微微摇着头，精神病，手指畸形，倒是个可怜娃。

几秒钟后，李队又是盯向了臃肿中年，“你是？”

“免贵姓王，八中老师，也是他班主任。”

“这小子刚入高三，今天咱们学校组织，整个年级去省医大，先感受一番大学风貌的。”

“结果半途中，这小子突然不见了，没想到啊，他居然跑警察局，自首来了。”

王老师用手舒缓了下胸口，仍旧有些心有余悸。

又是几分钟后。

警察局门口，李队亲自把两人送了出来，他们查过了，病例是真的。

精神病，未满十八岁，他们还真不好拿路灿怎么样。

“李警官，真是麻烦你们了。”，王老师递上根烟，动作熟练，俨然也是个老烟民。

“没事，以后注意些就是了。”

门口槐树阴凉下，李队看着一老一少离去，猛吸了口烟，久久没有收回目光。

这时，那小警花又跑了出来，“李队，干啥呢？有个案子要你帮着看一下。”

李队点了点头，却是依旧盯着那少年消瘦背影，语气显得有些意味深长。

“路灿。”

“表演型人格综合症，天生十四指。”

“可审讯室中，那样的状态，真的是演出来的？”

“还是说，他本就是个彻彻底底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