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帝的祝福和恩典下,我们亲爱的热那亚朋友们已经到来了,他们是第一批,并且已经在海上给穆罕默德上了一课。希望!希望!教皇的军队和援助应该会在未来几周内到达,到那时我们就没什么好害怕的了!”
在那番鼓舞人心的演讲之后,不管有没有受到鼓舞,罗马的顾问们都举起手臂和拳头,兴奋地呼喊起来。
“陛下万岁!”
“罗马帝国万岁!”
安东尼乌斯又往嘴里扔了一颗花生,用胳膊肘碰了碰旁边的乔瓦尼。“看起来他们已经忘记了你那句‘希望在战争中会害死他们’的至理名言了。”
乔瓦尼晃着腿,嚼着另一颗花生,扬起眉毛回答道:“是的,说真的,我觉得他们才是需要被教训的人。我们在这里已经很久了,他们还没有谈到真正的问题。”
“你是说奥斯曼人在博斯普鲁斯海峡边修建的堡垒?”
“是的,那才是真正的问题。”乔瓦尼点点头,擦干净手上的花生残渣,站起来用洪亮的声音向君士坦丁喊道:
“陛下!我建议您谈谈奥斯曼人在博斯普鲁斯海峡欧洲一侧修建的堡垒!”
乔瓦尼立刻凭借他的魅力吸引了大厅里所有人的注意。君士坦丁看到终于有人站出来改变了话题,结束了可能进一步的争论,便接着问乔瓦尼:“好的,请说吧,朱斯蒂尼亚尼大人,但我相信有我们盟友带来的希望……”
“没有时间再去寄希望了!陛下!这是一场生死倒计时!”
乔瓦尼阻止了君士坦丁继续沉浸在他对潜在的“西方盟友”的幻想中。他向前走到人群中央,展开一张博斯普鲁斯海峡的地图,抬头看着君士坦丁,详细阐述了堡垒的威胁。
为了更好地收紧对君士坦丁堡的铁腕控制,穆罕默德二世命令他最忠诚的人扎甘诺斯帕夏在连接黑海和爱琴海的博斯普鲁斯海峡欧洲一侧建造一座新堡垒。
这座堡垒位于博斯普鲁斯海峡最狭窄的部分,使其能够威胁到每一艘通过海峡的船只,从而几乎阻止了所有来自黑海的罗马盟友的增援、援助和补给到达君士坦丁堡的金角湾。
“陛下!各位大人!我们必须除掉这座堡垒,如果我们不能控制它,那么我们就必须摧毁它!否则,陛下,您提到的那些欧洲盟友,那些黑海周围的基督教国家,如波兰、立陶宛、摩尔达维亚、瓦拉几亚以及热那亚在刻赤的殖民地,他们都无法到达这里。”
乔瓦尼扫视了大厅里的每一个人,从他们的脸上,乔瓦尼可以看出,一半的人要么不在乎这座堡垒,要么像卢卡斯一样有其他事情要考虑。而另一半理解问题严重性的人,要么像乔治·斯弗朗齐斯和安德罗尼科斯·拉斯卡里斯一样,绝望得脸色苍白,要么拼命地争论解决方案。
君士坦丁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他反问道:“朱斯蒂尼亚尼大人,我现在明白问题了,那么你的建议是什么?”
“陛下,我计划在加拉太的热那亚总督安杰洛·洛梅利尼的帮助下,在掩护下悄悄接近堡垒,然后我们将突袭里面的奥斯曼人,然后烧毁未完工的堡垒。如果一切顺利,应该在几个小时内完成,不给苏丹反应的时间。”
无数的想法在君士坦丁的脑海中闪过,在大厅里又一轮辩论中,他站起来制止了他的顾问们,然后正式地回答道:“朱斯蒂尼亚尼大人,我批准你攻击堡垒的计划,并且……”
“我将和你一起去。多一把剑可能会有用。”
这立刻在罗马顾问们中间引起了又一阵骚动,他们立刻冲上前去,抗议皇帝上战场的决定,但君士坦丁再次制止了他们。
“各位大人,这是帝国生死存亡的时刻。先知说过,君士坦丁堡因一位君士坦丁而兴起,也将因另一位君士坦丁而衰落。我不准备成为那个君士坦丁,所以,我会尽一切努力阻止穆罕默德和他的险恶计划。”
正当君士坦丁在安慰他的臣民时,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卢卡斯把一张纸条递给一个侍从,小声说道:“把这个送到我们在埃迪尔内的老朋友那里。”
但突然,他感到脊背一阵发凉,因为他觉得有人在看着他,他转过身,看到了安东尼乌斯,正盯着他。看到卢卡斯转过身来,安东尼乌斯向君士坦丁提出了一个建议。
“陛下,我建议这次您把卢卡斯也带上,有罗马皇帝和梅加·杜克斯一起,我打赌士兵们会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有动力。”
卢卡斯颤抖着,又一次把他拿着的银杯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