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序幕(1 / 2)夏末终章首页

在出行之前,有朋友得知我要一个人去东南亚,担心的不得了:“那怎么行,要找一个伴和你一起听见没有”。我支支吾吾的答应下来,觉得没有必要,但答应的事还是要做做样子,便发了一个帖子,然而回音寥寥,玩着玩着就忘记这件事了。

直到去清迈的前两天,发现帖子下有了些评论,刚好在沙滩上无所事事,便顺手回复了一个。这个人头像是一只可爱猫头,配着一些奇怪的文字,性别男,主页空白。

我披上社交面具,给他发去后半段行程,问他要不要一起。他说估计比我要早两天。我想,OK,fine,本来就是随缘的事,但本着利益最大化原则,我问能不能加个联系方式,方便寻求一下经验。他没有理我。

他问起去云南的人是不是都会去大理、丽江那边玩。这不是人人皆知的事吗?我心想。

他说:“我是马来西亚的,一路北上过来,今天第11天”。

怪不得!

“但是我没带厚衣服,应该去不了那边高海拔的地方了”他说,“能问一下你的星座吗,我们或许可以搭一段时间,可是怕性格问题”

我心说好奇怪、好谨慎的人,但还是乖乖说了。

“双鱼intj是吧,对我来说可能是个挑战。”他说。

嗯,我最喜欢挑战了,我暗暗说。

“没办法,和人搭最怕这样,所以才一个人出来。”他解释道。

“我都行的,”我说,心想这人恐怕不好相处。

再联系是去清迈乘机之前,我问他住在哪,他这么讲究的人,订的房间肯定是有性价比的。他把这两天住宿情况说了一下,并且给出了现在青旅的优缺点,靠谱!我即刻订了两晚同一家青旅,登上了从甲米飞往清迈的飞机。

落地已经晚上九点多了。清迈不算大,机场就在市区,摩的去青旅只要十几分钟。或许是道路窄,交通信号灯也多,摩托走走停停,仪表盘在五十迈左右摇摆,于是我可以左顾右盼欣赏清迈夜晚的好风景。

清迈是这样安详,以轻薄的风,凉爽的空气,浅酌而止的夜色铺在不急不躁的马路上,昏沉的路灯氤氲着和蔼的米黄色。马路倒是很宽阔,以护城河为界左右各一条单行道,路边连绵的房屋低矮古旧,凌乱的电线缠绕在马路上方,将门外零零散散支着的棚子和路上的行人连接起来,不知道这座城市醒着还是睡了。

我是睡不着的,饿得要死,放下行李匆匆去找吃的。他发消息说他在清迈大学附近吃打抛饭,可清迈大学3.3公里,我饿到前胸贴后背,是走也走不过去了,于是想着出门转转,去711打发一下。从青旅的小巷子出来,刚转一个弯,发现前面人影攒动,灯光闪烁,我快快走过去,好多小档口!一下子有了这么多选择权,我有些手足无措,来来回回走了三遍,在一家充满锅气、坐满本地人的档口美美吃了一顿炒粿条。

回到青旅,我给他发消息说我吃过饭回来了,他回到:“我也回来了,刚刚好像看到你了”。

我回忆起路上转角处看到的一个东方面孔男生,当时还在想,我的搭子倒也不必长得这么漂亮。

“要不要下来打桌球。”他发消息问。我下楼,在二楼隔层处,偷偷俯身望了下,果然是那个人。我悄咪咪走向一楼台球桌,他正和一位黑人女生打的火热,我凑过去打了一声招呼,默默站在一边看。

他是非典型东亚面孔,黑压压的眉毛与睫毛下,有一双清澈而漂亮的眼睛,嘴唇薄而立体,下颌干净锋利,灯光下一缕栗色的头发掉落在额间,恰到好处。这是一张看起来十分乖巧的脸,仿佛你说什么他都会顺应,他会用眼睛投递出无限善意,但当他收敛表情,眼底尽是冷漠和野气。

他将球杆支在地上,两只手交叉叠在上面,冷眼看着桌上的局势。女孩没进。他用杆子微微一瞄,然后快步走向2号球,很干脆的击球,“啪”,球进了。他将额前的头发向后一履,像一只趾高气昂的公鸡,然后走向下一个击球点。

看着他连进三球后,女孩说自己有事要忙,低着头摆弄着手机走开了。

“你要不要打”他问,好标准的台湾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