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他也想努力。
直到他遇见了大树守卫。
阿波菲斯看了看旁边宛若琥珀般耀眼的线条,细细分辨后才发现那只是落日透过树荫的余晖骤停的几缕光尘。他从身前捻来凝滞不动的风中落叶,顺着细密的叶脉反复打量。
那个大树守卫不再说话,阿波菲斯看得出来祂没有恶意,但他对自己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的牺牲(指手枪打超人)被视为失礼的冒犯一事感到不满,也不想主动搭话。
……
“光阴一隙三百岁年,抱歉,我等你消了气再说完这故事。”
橡树上的面孔大抵也察觉了阿波菲斯的恼火,树纹缓缓散去。
阿波菲斯挠了挠硝烟味的金毛,叹了口气。
“有人和你说过讲故事不要没头没尾吗。”
不然呢?真等三百年?
树纹缓缓流动,却不是逆向再次凝聚。而是类似小人画一般开始播放一段故事。
橡树种子随风落下,几个日月后被大概是麝牛的阴影带出森林,随着冬季的迁移来到了当时还是一片平原的白原市,枝叶在春天破土而出。麝牛群早已离开,远方海岸上也逐渐出现了零星小点,那是一艘由桅杆帆船组成的探索队伍——
“不好意思?那是桅杆帆船?”
阿波菲斯指向画面不确定的开口问道。
橡树背后传来声音回应:“是的先生。”
“我们是主角是两个人对吧?”
“是的先生。”
“他们两位的故事发生在纽约对吧?”
“是的先生。”
“纽约呢?”
“等船上的人将佩戴羽毛的人驱赶走,纽约便从教堂后建起了。”
阿波菲斯挠挠金毛,阿波菲斯大受震撼。
“现在开始,五个画面,短暂将这个故事概括一下。”
“好的先生,抱歉。”
树纹郓裂再次流动,刚刚破土而出的树苗转眼绿荫如盖。树下两名孩童出现,身形在几个画面中长大,却不再同时出现。少女偶尔在夜空中的背景下来树畔小憩,少年常来取景画画。可惜两人皆是形单影只。
画面结束播放,橡树人脸再次出现。
“谢谢,好理解多了,所以鱿鱼呢?”
“抱歉,什么鱿鱼?”
阿波菲斯叹气,阿波菲斯心累。
“行吧行吧,让我走吧,我会好好看完的。”
“感谢理解。”
……
阿波菲斯捏着杯橙色的菠萝可乐哒,坐在吧台高座上,享受着秋季的海风。
酒吧大门正对海滩,偶有情侣路过。
旁边两人已经从金汤力喝到可燃乌龙茶了依然兴致不减,说话也逐渐中英混杂。
刚刚还靠谱的队长,红着脸颊吼出:“纽约一共就那几个钓点,哪有鱼啊?!哪有鱼啊!”
酒保指了指自己背后的马林鱼骨,沉默,代表一切职业尊重。
阿波菲斯见着男孩们的聊天进入一个沉默的段落,见缝插针,把话题引向了那个酒场逃不过的话题。
“我上次去钓鱼还是和前女友啊,转眼间就两年了。”
“我不行,你们年轻人聊。”
听懂意思的尹影摆摆手,戒指映着金色流光,碎钻微闪。嘴上说是拒绝,醺红的脸颊带着压不下的笑意。
啧,人生赢家,下头。
“有点多,记不清,哈哈哈。”
年过四十酷似史蒂文.豪威的酒保端着自己的伏特加马提尼,润了润嘴唇。
啧,下头人生,羡慕。
三个人看向突然沉默的目标拿起酒杯,目标满脸酒气但脸色阴郁,想了想叹了口气。
“也不是不能说…但…”
“但?”
“她结婚了,总感觉在这里提起她的名字不太好。”
酒保扭头换个首音乐,《梦中的婚礼》钢琴独奏伴着海风与远方隐隐传来的欢笑声,几人不约而同的沉默像是少年时班上那句“举手回答”。
阿波菲斯打破沉寂。
“若是她没结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