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很好,但我可能还是没机会。”
“为什么?”
“太远了,真的太远了。她在日本,而我在纽约。”
阿波菲斯眉头一皱,阿波菲斯察觉不对。
“她不在纽约?”
“不,不在,那只是次偶然的认识。但她真的…”
阿波菲斯眉头拧巴,说好的故事的主角都在纽约呢。信息冲突了,这是他设想的除了和目标直接交火以外最糟糕的事情。
“阿波菲斯!我真的很想,很想和她说啊。但我做不到啊!”
“出去抽两根,醒醒酒。”
阿波菲斯劝走目标去散散心,他想了解发生了什么,但现在这样还逼问就太过分了。
烟气背着灯光升起,吧台里两个中年人聊着明年大选。海滩上两个年轻人就着海潮声缓缓聊着,阿波菲斯看着面前这个名字都听不见的年轻人诉说着他的心事。
“其实我也不知道超凡是什么,你们突然打电话来,于是我就同意了。
但我…但我设想中的人生不应该是这样的,我只想要一个稳定的工作,偶尔和朋友喝两杯。回家后能看着她缓缓入睡,仅此而已。
但总归会有各种各样的乱子出现,然后一觉醒来一切都回不去了,这真的很糟糕啊。”
他说着,阿波菲斯静静听着直至烟灭,两人转身走入灯火璀璨的店内。
阿波菲斯就问了一个问题,“能和我说说她叫什么吗?”
回答淹没在风声中,仅他一人听见的名字在阿波菲斯脑中徘徊。
中野三玖。
“呵呵。”
是真是假,喝酒上头还是假戏真做,他分不清了,也不在意了。他只是个观众,这个故事始终会走完的,几十年后他可能会回味着一段不为人所知的回忆,领着退休金再来这间酒吧体验一下物是人非的感觉。但至少现在,真相并不重要。
……
吉普在夜色中驶过,车里的三人都明确知道这是酒驾,所以特地选了路灯不多的小路送目标回家,然后他们会沿着小路开至长岛桥头区的酒店入住。
长岛的夜色带着一种别样的气味,如同冬季时壁炉中燃烧的苹果木散发出的甜酿味,舒缓安宁。
进屋的少年拿了两瓶醒酒药出来,尹影想把招聘报告写完,脑子晕着写文件明天早上都不一定能醒来,但是他开着车不好去买醒酒药。
两瓶醒酒药都是尹影的,但接来的还有一张像是从日记本上撕下的纸页。
“私人电话,工作以外的用这个。”
阿波菲斯应了下来,看了看号码放入口袋,抬头看向目标二楼卧室窗户的黑猫吊灯贴纸。小路连接的是后院,上次来的时候看不见这面窗户,现在想来提示已经写在脸上了。
门扉合上,隔绝了里面的暖色灯光,两人转身上车。副驾丢着阿波菲斯的防弹衣与枪袋,时间停滞后那些射出去的子弹莫名又回到了弹匣,而看着他开枪的两人就像是无事发生一样。
“队长,那个他,额啊。”
阿波菲斯咿咿呀呀就像是突然说不出话一样。
“你指——?怎么了?”
“不,没什么,酒还没醒头有点晕。”
这是阿波菲斯最后一次尝试了,用队长的嘴说出目标的名字,可惜车上的爵士乐在那瞬间变得格外悦耳,以至于他完全没注意队长说了什么。
哈哈,除了阿波菲斯不喜欢爵士以外,一切都还算合理。
阿波菲斯挠头,阿波菲斯想到一个绝妙的点子。
他起身从前座夹层扯出一份侦查许可书,看都没看就盖在膝盖上,正面朝下。
尹影看着阿波菲斯取走了新队员的第三方简历然后开始呢喃,“迷雾之上的后面忘了,我要看色图。”
然后如同德州扑克揭开手牌一样缓缓将文件正面翻过来,然后发出尖锐爆鸣。
“卧槽!队长!我们组织的纸上还有蒙娜丽莎吗?!”
“你在胡说什么,我们组织——卧槽!蒙娜丽莎!”
“不不不,让我再来一次!”
尹影看着阿波菲斯把文件取回来开始了二次呢喃:“执掌什么什么来着的什么主,就记得这一点了。第二页也是有名字的,我希望在第二页看见色图——卧槽!莎乐美!”
“什么什么什么,让我看看!卧槽好好看一美女!”
阿波菲斯挠头,他好像有点懂了,一个美术素养还过得去,且情绪稳定的厉害东西不想要他现在看见这个名字。
尹影抓头,后勤部理论上来看应该不会犯这种奇奇怪怪的错误,且今早他还审核过一遍细节。如果有蒙娜丽莎和不知名的美女他不可能现在才注意到。
现在打电话问后勤部万一最后问题出现在新队员点的那四杯可燃乌龙茶上他不就显得很尴尬。
阿波菲斯下车看着尹影拿着文件在风中凌乱的背影,欲言又止。
尹影回头看了看阿波菲斯。
“其实…突然感觉文件上有些花纹也不是很奇怪的事情。”
“是…是吗?是…是吧,对对对。”
两人平静上车,放回文件驱车起来。
只是在几缕远从西太平洋吹来的海风稀稀疏疏散进长岛街道时,门前的橡树在风中摇晃的枝叶,莫名显得——汗流浃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