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终年习武的武士能有多大力量?一百斤?两百斤?可一匹载着全副武装的武士的奔马,前冲的力量至少有上千斤。
而一个十来人的小队,同时全速冲锋,这样的力量有多大?
至少大地的震荡,在场每一个人都感觉得很清晰。
那么停下这股力量又需要多大的能量?立于前段的周扬回答了这个问题。
一剑,阻止这股震撼大地的力量,只需要一剑而已。
青莲剑铛然出鞘,正面迎上这股集体冲锋的伟力。
骑士队长嘿然冷笑,上头说这个白发的男子是个武功绝顶的凶徒。
武功是否绝顶不知道,凶徒倒是个真凶徒。可都顶不住这脑袋不好使,以人力硬撼他们十来人的冲锋之力,不是疯了就是傻了。
也好,杀了他为兄弟报仇,反正上面只说要那个女子活着,那两个男子并未提及,自然是随意处置。
可这个骑兵队长没有想到,有一些人狂妄并非是出于无知。正相反,他们骄狂,正是出于对力量的了解,以及了解力量之后的淡然平常。
剑光亮起,切入奔腾的人潮。只一瞬间,骑兵队长就感觉到自己与下属被全然的分割开了。
他们同时冲锋,这股力量是呈几何倍的增长。但是这股力量现在被切割开了,这股凝聚起来的力量就这样毫无预兆的散了。
这个人危险!骑兵队长心中警铃大作。
他不知道,他所有的下属此刻都与他有着同样的感受。
明明同伴就在身边,可就是感到了孤立无援,像是一把无形的剑,将所有人一一割裂。
这是一张剑网,织就这张剑网的人,他只用了一剑。
冲锋之阵一破,周扬再无顾忌,他的青莲剑名为青莲,实际上却是养在血池里的。
一些普通的士兵,甚至不配做周扬的一合之敌。
不一会儿,场面就安静下来,只剩下三个还站着的人。
周扬,魇,还有谢琅。
战斗开始的时候,魇就试图拉着谢琅离开战场,可谢琅没有走。她留在原地,任凭飞溅的血浆溅到她洁白的衣袍上。
隔着一片狼籍的战场,周扬与谢琅遥遥相望。
他们中间,是满眼横陈的尸体,一匹幸存的战马,正伸出温糯的舌头,充满依恋的舔舐着主人紧闭着双眼的头颅。
周扬望着谢琅,眼神充满着挑衅,他在等待着谢琅的反应。他的眼神仿佛是在说,看吧,我就是杀了这么多人,我就是杀人凶手,你要拿我怎么办呢?
他已做好准备,如果谢琅开口责备,他一定扭头就走,再也不管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
当然,或许走到半路还会偷偷溜回来看她一两眼,免得她这个笨蛋在路上遇到什么危险,被狼给叼走了去。
然而周扬没想到的是,谢琅整了整被剑风刮得有些凌乱的衣衫,收拾了收拾眼中奔涌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