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监狱那间狭小且密不透风的搜身检查室里,惨白的灯光毫无生气地悬在天花板上,将整个空间映照得一片昏黄,墙壁上的冷灰色水泥仿佛在无声地散发着威严与冷峻,让人感觉呼吸都有些压抑。
征哥、钟 sir 和张森三人如临大敌般地站在屋子中央,他们身旁是刚刚被送押进来的违法犯罪分子,那家伙满脸横肉,眼神中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让人不敢有丝毫懈怠。
征哥眉头紧锁,形成了深深的川字纹,他的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微光。他缓缓蹲下身子,双手像是经验丰富的工匠在雕琢稀世珍宝一般,沉稳且极为细致地在违法犯罪分子那皱巴巴且散发着汗臭味的衣物口袋里摸索着。每伸进一个口袋,他的手指都会轻轻地拨动、按压,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藏匿违禁物品的角落,眼睛则紧紧盯着双手的动作,眼神专注得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已消失不见。
钟 sir 身姿笔挺地站在一旁,双脚像被钉在了地上一样,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眨不眨地盯着征哥的一举一动,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握成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仿佛他这样就能将力量传递给征哥,助他一臂之力。
张森则站在旁边的小桌旁,手中紧握着记录用的笔,那支笔就像即将出鞘的剑,悬在本子上方,笔尖微微颤抖,显示出他内心的紧张。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紧张与期待,时刻准备着在发现任何异常的瞬间,将其精准地记录下来。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只有征哥那轻微的呼吸声和衣物的摩擦声在房间里回荡。终于,在经过又一番如同绣花般仔细的检查后,征哥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松动,他缓缓直起身子,那因长时间弯腰而酸痛的腰背发出轻微的“嘎吱”声,随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那口气像是憋了很久很久,钟 sir 和张森看到征哥的动作,也像是被抽走了紧绷的弦,身体随之放松下来。
钟 sir 刚刚结束了一轮对送押违法犯罪分子的细致搜查,他的额头上早已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那些汗珠顺着他刚毅的脸庞缓缓滑落,汇聚成豆大的颗粒。他缓缓抬起那微微颤抖的手,用袖子粗糙的布料用力地擦了擦额头,试图抹去那不断渗出的汗水,随后苦笑着开口说道:“每次干这活儿,都跟在走钢丝似的,每一步都得小心翼翼,生怕出点岔子。这监狱里的事儿,那可是如同精密的钟表,稍有差池,后果就不堪设想啊。哪怕是一个极小的失误,都可能引发难以预料的连锁反应,不仅会影响到我们个人的前程,还可能给整个监狱的秩序带来严重的冲击。”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与后怕,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考验。
征哥站在一旁,深有同感地点点头。长时间保持着弯腰搜查的姿势,让他的脖子变得僵硬无比,他一边慢慢地转动着脖子,一边回应道:“是啊,你也知道一旦从送押违法犯罪分子身上搜查出违禁物品,尤其是毒品或者管制刀具的,那可不得了。这简直就是白白当场送给了监狱一个大机缘。”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肯定。
张森作为刚入职不久的新人,对这其中的利害关系还懵懵懂懂。他好奇地凑过来,眼睛里闪烁着疑惑的光芒,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星。他急切地问道:“哥,为啥这么说呀?我才来不久,还不太明白这里面的门道。”那眼神里满是对知识的渴望与对未知的好奇。
征哥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前辈对晚辈的耐心与关爱。他微微顿了顿,整理了一下思绪,然后详细地解释道:“这违禁物品案件可就归咱们监狱警员办理了,要是办得好,那好处可不少。轻的,被嘉奖那是常有的事,到时候在监狱里可算是露了脸,名声也能响亮不少,走在监狱的走廊里,都能感受到其他同事投来的羡慕目光;重的,立功都不在话下。要是因违禁物品牵连出其它系列案件的,至少是三等功的奖励呢。这对于我们在体制内,没资源、没背景的警员来说,可就是妥妥的硬通货条件啊,也是一种工作激励。你想啊,咱们每天在这高墙里忙忙碌碌,不就盼着能有点盼头嘛。就像在黑暗中摸索前行的人,突然看到了一丝曙光,这一丝曙光就能给予我们无尽的动力,让我们在这看似枯燥又充满挑战的工作中坚持下去。”
钟 sir 接着说:“我听说啊,要是能荣立两次三等功奖励或者一次二等功奖励,退休工资是在职工资的百分之八十,还能提前半年晋职晋衔。这对于咱们这些普通警员而言,意义非凡。也许在旁人看来,这些奖励只是一些虚名或者数字,但对于我们来说,这是我们多年辛勤付出的认可,是我们在这体制内立足的资本。每一次执行搜查任务,我们都像是在战场上冲锋陷阵的士兵,期待着能斩获战功,为自己的职业生涯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与对荣誉的向往,那是在这漫长而艰辛的监狱工作中支撑他坚持下去的信念之一。
张森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微张开,惊叹道:“这么厉害!怪不得大家都这么重视。我之前还纳闷呢,为啥每次检查都这么严肃。”
征哥无奈地耸耸肩,肩膀微微下沉,脸上露出一丝疲惫:“没办法,在这行混,想要有点出息,就得抓住这些机会。但要是出了纰漏,那后果也不堪设想,不仅自己的前途毁了,还可能给监狱带来大麻烦,所以每次检查都得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钟 sir 缓缓走到那扇狭小且厚重的监狱大门前,透过门上的小窗望着外面那一片寂静的监狱院子,眼神有些复杂,既有对这份工作艰辛的感慨,又有对未来的一丝迷茫:“希望以后送来的人都能干净点,咱们也能少担点心。这工作啊,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