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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多点，傅为格进了乾清宫东暖阁，康熙和胤礽都等着了。

高士奇不在，连康熙的贴身太监赵昌也站到殿外去。

等傅为格行礼后，康熙赐坐——作为太子的救命恩人，他在康熙这里也有体面。。

待傅为格坐了半个屁股，胤礽就见他虽然穿戴的整齐，但是一脸的疲倦，满眼的血丝，看来是两天没休息好。

应该是那本“史记”，把傅为格震撼到了。

“傅卿。”

“微臣在。”

“可知朕传傅卿来，所为何事？”

“微臣——不知。”

不是我递牌子觐见吗，怎么又成了传召？傅为格没听明白。

“确有一事要问于傅卿。”

“请皇上示下。”

“此事由太子与你细说。”

康熙看向胤礽，胤礽点点头：

“傅院使，可还记得去年冬天，你与本宫谈起的‘种痘灭蝗法’？”

“微臣……记得，不过，应只是民间一无稽笑谈。”

“本宫今年倒是有了不同看法……”

接下来，胤礽把昨天在南书房说的那一套理论，又与傅为格说了一遍，又说了要寻找“病气”之事。

傅为格听了，大为错愕。

“居然……居然是如此，这痘疮原来不是胎毒，就是病气所致……

怪不得，怪不得……这前人都错了，微臣也错的厉害……

这蝗虫居然也可得病气，如此说来，微臣之前听到的笑谈，原是真的？”

“今日传傅卿来，就是为了此事。傅卿可还记得，听得此笑谈时的情景？”

康熙接过话头，问道。

“回皇上话，此事已经四年有余，微臣只记得在黄州府的黄冈县城……

那几日，正好微臣在武昌县城公干，顺便给些乡绅种痘……

黄州县与武昌县一河之隔，那边有乡绅听说微臣在，就把微臣请过去种痘……

期间听一人说起此事，在场之人都以为笑谈，微臣愚钝，居然也没在意。”

“可还记得何人讲述？”

“这……微臣倒是没有记下，如果皇上要寻此人，可派人去黄州县寻那些当年请微臣种痘之人，俱是县城内富裕乡绅，想来总会有结果……

微臣愿为皇上与太子分忧，亦可自去黄州县寻人。”

“此事也简单，倒是无需劳动傅卿。”

康熙自然不会让正五品御医院判，跑到湖北去找人。

按照太子的说法，即便是找不到人，也不打紧。这可以感染蝗虫的“病气”应该到处都有。

能找到当年那个给蝗虫“种痘”之人，不过是节省些时间气力罢了。

“另外，还有一事，要与傅卿说清楚，就是之前太子从傅卿手里，得到的祛痘霜膏的方子……

朕与太子后来都以为，两千两银子的价钱，不合适。”

“回皇上，微臣其实也觉得不合适，两千两的价钱，委实高了些，微臣实不敢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