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
前队郡(南阳郡),郡丞祭遵住所。
听完耿纯传达何东的安排,祭遵的脸色露出一丝焦虑,时间异常紧迫。
他看了一眼耿纯,这小伙子日夜兼程,一脸疲倦,便安排耿纯在府中歇息。
随后,他立刻赶往厉信县,找到厉信县宰贾复。
两人商议一番,稍作布置,便策马前往蔡阳县。
此时,刘泳带着五百名禁卫军,已抵达南阳郡宛县,他见众将士连日赶路,疲惫不堪,便吩咐进入宛县,休整一晚。
面对闻讯而来的前队郡甄大尹,刘泳守口如瓶,只说奉国师命令,前往蔡阳县执行秘密任务。
次日下午,刘泳到达蔡阳县衙。
蔡阳县李县宰慌忙迎接他进入县衙,刘泳一句废话都没说,直接出示国师刘歆签发的命令,要求当地郡县配合禁卫军,前往白水村捉拿要犯刘秀。
县宰不敢怠慢,马上带着刘泳直扑白水村。
白水村外。
刘泳命士兵将村子团团围住,严令不许放一人出去。
然后,他带着五十名士兵,与县宰带领的衙役,在村子里正的带路下,扑去刘秀居住的院落。
一冲进来,刘泳二话不说,命士兵展开搜索,将屋里的人全部驱至庭院。
面对着一批如狼似虎的士兵,刘縯满脸惊惶。
他昨晚喝醉了,正在屋里睡觉,被士兵连拉带拖,推至庭院。
庭院中,士兵刀剑并举,围住十余人。
刘泳喝道:“谁是刘秀?站出来!”
无人出列。
刘縯战战兢兢道:“刘秀乃在下的弟弟,因贩卖私盐,昨日被厉信县捉拿归案。”
嗯?
刘泳瞪着里正:“此事当真?”
里正道:“确实,昨日厉信县宰亲自带人前来抓捕,全村人都眼见刘秀被押走。”
刘泳对李县宰道:“县君,你带人在此看守,若见到刘秀,立刻逮捕!本侯马上前往厉信县!”
说罢,刘泳立刻带着将士,往厉信县急行军。
厉信县,县衙。
刘泳向县宰贾复出示国师的命令。
贾复仔细查验,确认无误,然后道:“禀告侯爷,此刘秀乃本县一名泼皮,纠集了数十人,在县内贩卖私盐,甚为猖獗。昨日,本县带人突袭其家,将其逮捕。”
“岂料,此子凶悍无比,在回经鹿门山时,竟奋力挣脱绳索,企图逃跑,在衙役围捕下,坠下山崖而亡。”
说完,递上相关的卷宗和记录。
刘泳细看卷宗,并召衙役问话,确有此事。
“县君,可曾派人搜索?”
贾复道:“当时已经分散人手,前往山崖的底部搜索,但山中丛林茂密,地形复杂,一无所获。”
刘泳皱了皱眉,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此事难以定断。
“劳烦县君,多备人手,带本侯前往山间搜索。”
他们将鹿门山的山崖,以及周围的山区,翻了个底朝天。
山鸡野兽倒有不少,完全没有刘秀的踪迹。
刘泳觉得,此事甚为蹊跷。
早不发生,迟不发生,偏偏在他到来的前一日发生,押解的路上,又发生意外,坠落山崖。
太多巧合。
而且,找不到尸体,难道,真如厉信县宰所说,尸体被山里的野兽咬食了?
就算这样,也该留下痕迹才是。
难道,消息泄露了,让对方提前布下这样一个假象?
刘泳摇了摇头,此事绝密,只有他父子及隗嚣知道,绝不可能泄密。
况且,刘秀不过一个山野农民,就算提前预知,也没有能力调动一个县宰,为他犯下如此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