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他无计可施,唯有交待县宰,若有此人的消息,务必第一时间派人向国师府禀告。
随后,马不停蹄,带人往豫州而去,抓捕该州的刘秀。
厉信县,厉信侯府。
耿纯、公孙述、刘秀席地而坐。
刘秀拱手行礼:“谢耿将军前来报信,让我避开一劫。不知道国师因何杀我?”
耿纯道:“不知何故。此事并非对你一人,据说,国师下令将全国名叫刘秀的人抓捕,验明正身,就地正法。”
刘秀十分郁闷,真是天降横祸,无端端因为名字,被列入杀戮名单。
耿纯道:“将军嘱咐,让刘兄藏匿侯府,不得出门半步,请公孙兄代为监督。”
刘秀苦笑:“在下无端卷入官非,哪敢轻易外出?一旦被发觉,牵连甚广。”
公孙述道:“请耿兄回复将军,在下必不负所托。”
耿纯道:“好,本将马上回去洛阳复命,若有情况,会让祭兄或贾兄前来通知。”
四天后。
耿纯向何东汇报了南阳的情况。
何东道:“耿兄辛苦了,此事务必保密,连小婕都不可告知。”
耿纯道“诺!”
南宫修葺和扩建的进度极快,国师刘歆除了睡觉,其它时间都在现场督促,一丝不苟,精益求精。
以后他将成为天子,这皇宫就是为自己建造的,修建自己住的房子,能不尽心尽力吗?
隗嚣更是倾尽全力,他是此地唯一知道真相的人,自然要在刘歆面前好好表现。
况且,当日刘歆眼底那一抹杀意,让其诚惶诚恐,深怕稍有差池,便惹来杀身之祸。
工程进展顺利,作为东都正使的太子王临,心情格外舒畅。
这天下午,他召集了太子府属官、王婕及其属官,齐聚府上,设宴庆祝。
师疑、汉朝时任大司徒的马宫,胥附、汉朝时任尚书令的唐林,奔走、镇西将军何东等太子府属官悉数出席。
王婕带着耿纯也早早到场。
王临举杯道:“承蒙诸位同心协力,南宫修葺及扩展极其顺利,今日,本太子略备酒菜,聊表谢意!”
众人举杯相应,随即觥筹交错,气氛热烈。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席间,王婕来回穿梭,嬉笑怒骂,威迫众官员喝酒。
王临摇摇头:“这丫头,长大后比小时候还刁蛮任性!东儿,你何时将其收入府中?”
何东笑道:“一切从听陛下及太子的安排。”
师疑马宫站了起来,他在汉朝时已经位列三公,身份尊贵,方才被王婕灌了三杯酒,面子有点过不去。
恶人自有恶人磨,王婕这么任性,要找人治治她。
谁不知道,何东与她有婚约在身,而何东以前又是京城第一纨绔?
他高声道:“诸位,听老夫一言!今早老夫出门,见喜鹊纷飞,今日必有喜事!”
“人尽皆知,睦逮任与镇西将军自幼订下婚约,至今快二十年,尚未完婚。今日喜事连连,择日不如撞日,何不让睦逮任与镇西将军试婚?我等也可讨上一杯喜酒?”
试婚制度在汉朝并不罕见,尤其在皇室和贵族家中,甚为普遍。
众人热烈响应,欢呼不断。
王婕脸上红霞密布,偷偷瞥了何东一眼,垂下头,以手掩面。
王临笑道:“东儿,意下如何?”
何东心里满是欣喜,还有一丝期待,脸上却一本正经,道:“谨遵太子吩咐。”
王临哈哈大笑:“诸位,皆来帮忙,布置一个简单仪式,正式宣告睦逮任与镇西将军试婚!”
众人纷纷向王婕及何东祝贺。
王婕的头垂得更低了,耳根及颈脖上,红得如渗出血液般,面对众人的祝贺,都以“嗯”来应答。
何东笑容满面,举起酒杯,来者不拒。
忽然,守卫禀告:“禀太子,陛下急诏到!”
王莽诏令,新室文母王政君病重,令太子王临、睦逮任王婕、镇西将军何东,速回京城!
众人面面相觑,厅堂内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