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站起来,跟相忘一起躬身向长隐巾行了一礼,长隐巾忙站起来还礼道,“何事?这么郑重。”
相忘道,“家父的病一直没有起色,想烦请阿姊去看看。”
长隐巾道,“当然没问题,你俩太客气了。”
董奉笑道,“我虽是师兄,可这些年隐巾的医术早就超过我了,这次张老师的病多亏了隐巾,令尊的病或许让我这师妹瞧瞧能有好转。”
相忘听到这话,立马向董奉行礼道,“奉哥哥可千万别这么说,家父这些年的身体都是靠您才能撑到现在,奉哥哥这么说,可折煞我了。”
董奉笑了笑,拍了拍相忘肩膀。长隐巾道,“事不宜迟,合该马上动身,不过,张老师还有最后一个疗程,等我现在给张老师做完最后一个疗程,我就去看令尊。”
相忘行礼道,“那就多谢阿姊了。”
长隐巾摆摆手道,“自己人不说客套话。”
董奉道,“你们兄弟先去湖边走走,我跟你们阿姊要给张老师做最后一个疗程,药味太呛了,怕你们受不了。”
羡君笑道,“行,我们在林春满门口等隐巾姐。”
说罢,拉着相忘便退了出去。
兄弟俩静立林春满门口,远眺南湖,静宜幽鹭立,远称碧波连。
“相忘,我对隐巾姐的医术有信心。”
“我对阿姊的医术也有信心。”
“不用太担心,也不用太焦虑,都会好起来的。”
“会好的。”
约莫一炷香过后,长隐巾从院子里走了出来。
“咱们走吧,张老师的身体好的差不多了。”
相忘和羡君御剑飞起,长隐巾双手扶着两个弟弟一同起飞,片刻,只余银光闪扬。
张梓垚喝完药道,“董兄,我没什么事了,可否回学院?”
董奉道,“自是可以,只不过还是要注意休息,千万别太劳累了。”
“好的,这段时间麻烦你和隐巾了。”
“不麻烦,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张梓垚再三道谢后,便离了林春满,张梓垚想起一事便转身朝观星台走来。
行至观星台,袁淳风坐在案前正在画符,见着张梓垚笑道,“我算到,张老师也该来了。”
张梓垚道,“袁老师,我有一事要与你相商。”
袁淳风道,“缘该如此。”
布衣终作云霄客,绿水青山时一过。
“张老师真打算这么做?”
“我已决定,还请袁老师助我。”
“这是自然,不过以你我之力,并不能引出玄英。”
“为何?”
“玄英乃极致之物,光靠一人之力无法引出。”
“莫非要寻访八位仙师的后人齐举才行。”
“那倒不是,八位仙师的后人至今还有多少在世未可知,更别说全部寻访了,能寻访到张老师这么一位后人实属不易。张老师应该知道玄英的来历吧。”
“自是知道,吾家先祖乃八位仙师之一的张果,当时先祖殉道,留下遗命,就是希望后人可以彻底消除这个遗毒。”
袁淳风道,“自是如此,只是除了作为仙师后人的张老师之外,还需龙族相助才行。”
“龙族?”
“不错,玄英是仙师与恶龙结晶,两者血统同时激发,方可引出玄英。”
听到此处张梓垚道,“那日袁老师见到我惊呼,必是因为我身上怨气闪现,与我身上的仙师血统相结,才会如此。”
袁淳风沉吟道,“不错,玄英乃仙师魂魄与恶龙魂魄绞成一体化成的结晶,玄英乃正邪混合物,亦正亦邪,只有仙师后人以极强的怨气,兼之龙族血统从旁辅之,才能引出玄英。我族先祖当年也参与恶龙一战,目睹玄英现世、分裂,再到镇之四方。我族通晓阴阳之术,先祖预料到玄英必定会带来祸患,所以研制出此等秘术,就是为了今天这种情况,不过。”
“不过什么?”
“此等秘术至今未曾使用过,且龙族血统尚未寻到,不可着急。”
“只是巴陵异像不断,源头乃是玄英,且袁老师给出的那个预言大难将至,若能尽早得到玄英,或许能化解这场浩劫。”
“到底是化解劫难,还是加速劫难,仍未可知。”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此事,兹事体大,我要跟戴老师说一下才行,况且还得寻访龙族后人才行。”
张梓垚顿了顿道,“那便如此,烦请袁老师费心了。”
“微薄之力,何足挂齿。张老师身体刚刚恢复,还是要多休息。此等法术极需耗费气血,可别龙族血统的后人寻到了,张老师自己的体力却不支了。”
“我会好好休息的,就等龙族后人了。”
“不用太着急,我算过了,很快便会出现。”
张梓垚躬身行礼道别,袁淳风回礼不提。
阳下飞天镜,云生结海楼,御剑飞来往,何愁祸不除。
“这便是云梦医院了,变化不是很大。”
“阿姊以前来过吗?”
“以前在这见习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三人一起进了医院,刚进大厅便迎面撞来一个醉鬼,羡君忙推开醉鬼护住长隐巾,谁料醉鬼破口大骂,羡君一听来了火,正准备骂回去却被长隐巾拉住。只见长隐巾冲着醉鬼微微一笑,拉着两个弟弟退到了一旁,醉鬼见此只好悻悻离去了。
见醉鬼走开,羡君问道,“姐,为何不让我骂他一顿。”
长隐巾道,“遇到这种人有多远就走多远,那年我在这见习,同事的未婚夫过来看她,也是遇到了个酒鬼,碰了碰,两口子跟酒鬼吵了起来。”
羡君笑道,“二对一,那酒鬼肯定吵不过,败下阵来了吧?”
长隐巾叹道,“的确如此,那酒鬼被两口子一骂,立马不说话了,两口子以为被震慑住了,谁知那酒鬼从包里掏出一把刀,朝两口子捅去。”
“什么?!”
“那位姐姐的未婚夫当场被捅死,后来闻讯赶来的人制服了酒鬼,那位姐姐死里逃生捡了一条命,但终身残疾。”
“那酒鬼是跟他们两口子有仇吗?”
“事后抓捕审讯的时候,那个酒鬼跟他们压根就不认识。”
“压根就不认识还对他们痛下杀手?”
“世上晃荡着很多垃圾人,他们负能量满满,遇到一个人跟他们发生争执,他们就会像垃圾车一样把垃圾全部倾倒出来,所以我们遇到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有多远离多远。”
“阿姊见解独到,合该如此。”
“原来如此,我们是怒不起的人。”
长隐巾笑道,“人生在世哪有不受委屈的,看开点才能活的长久。”
三人边说边聊,走到了病房,正是东南干戈二十秋,人无贫富眉长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