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人群,几个人来到了一个小巷子,比起主街道,这里要显得寂静很多。一行人走到一个小店铺门口。店铺的窄门上挂着一块有些腐朽的木匾,上面写着张舒然不知所云的字体,几个人迈入店内,可见小店里放置着几张四方桌子和椅子,店面正前方是柜台,台后并列搁置着几个做工粗糙的陶缸子。张舒然吸了吸鼻子,问到一股茶叶的味道,可是一时也说不上来具体是哪种茶。听到外面人声,一个穿着麻布衣衫的老者,弓着背从后屋走了出来,嘴上念叨:“没想到这么早就有人来了,要喝什么茶呀?”
“田伯是我。”字康嘴巴勾起浅浅的幅度道。
老人一听来人声音,立马抬起了头,脊背好像也没有之前那么弯曲,咧嘴道:“臭小子,我还说是哪个冤家那么大早地就来打搅我这半只脚已经入土的老东西。”然后单手轻微颤动地拍了拍字康的肩膀。
“这次怎么这么晚才过来呀?离上次已经过了三十五日了。”老人五指指尖合拢,继续道:“你看我都给你数着呢。”
老人没等字康回话,余光就瞥见了字康身后的三个人,有两个以前和字康一起来过一次,他也算认识了,可另外一个。。他的视线在张舒然身上打量了一番。张舒然有些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字康察觉到了老人疑惑的目光,立马解释道:“这个是张舒然,我远方的表哥。”
老人看了看字康一脸淡然的神情,也没有就此多说什么,只是“嗯”了一声,然后就将其余三人置之脑后,拉着字康的一只手朝后屋走去。
令宝在旁边的方桌上坐下,拉了拉旁边自家哥哥的衣袖,令元会意,和张舒然低声道:“估计要会儿功夫。我们坐着等吧。”
张舒然在令元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令宝回头朝里屋看了看,确定没有人要出来的迹象,才小声和张舒然道:“表哥,你别介意。我们上次和康子来的时候,那个叫田伯的也没怎么搭理我们。”
张舒然道:“他,康子,和他进去干嘛去了?“
令元道:“他们去拿药材。”
见张舒然疑惑的神情,令宝接着道:“别看这家小店表面上是家小茶馆,可后屋那边放了一堆堆的药材。”
令元给了自己弟弟一记白眼,打断道:“你又没进去过,怎么知道里面放了一堆堆药材?”
令宝反驳道:“你想想上次我们帮康子拖了半车子的药材,那不算多吗?”顿了顿,他接着道:“我估计这家茶馆是挂羊头,卖狗肉。”
张舒然大概猜想到了令宝的意思,可是又不能确定,因为她不明白那么做的理由。
令宝似乎看出了张舒然的疑惑,接着道:“这就是面上是家茶馆,实则是一家药店。这按照当朝律例,卖药材得利上的税,可是比酒水店要多得多,所以我猜。。。。”
“咳咳”令元假装咳嗽了两声。
桌前三个人就听见有人从里屋走出的声音。
字康从昏暗的过道里走了出来,对张舒然道:“田伯说给你把把脉。你跟着我一起进去。”
张舒然记得字康是打着带她到郡上看病的幌子才把她带出来的,只好不情愿地应承对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