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桓良脾性一向温良,他如今一朝称帝,纵使朝中有诸多纷争,也不会下狠心诛佞,他在想一个万全之策,既可削弱佞臣势力,又可彰显君主风范。
而对于沈桓明这个同父异母的兄弟,他始终难狠下心处决,反之,倘若将他发配边疆,又是一个隐患,难保他不会再势力暗生,如此,只好日复一日拖延。
谋反叛君之罪当诛,如今朝中已有诸多大臣上奏,要求削去敬王藩号,收回封地,此事不容迟疑。
而娄琬琰的喜事对于她来说,并非一件喜事,毕竟怀胎十月本就不是易事,再者,孩子的父亲是自己厌恶的男人,尽管有无数次肌肤之亲,她始终不能释怀。她的身心都属于表哥,那个男人才是她心中永恒的眷恋。
郑逍前去探望之时,对方正躺在床上小憩,后者听闻动静,很快睁眼看清来人。
“这些时日你受苦了。”郑逍没说别的,见她一脸倦容,总觉得情况比自己想象得更糟。
娄琬琰双手撑起上半身依靠在床侧,风轻云淡一笑,缓缓摇首抬眼只问:“姐姐是说妹妹身苦还是心苦?”
郑逍闻言轻笑,顺势在她身边坐下:“苦不苦,如今总归是要成娘亲的人了,还是随遇而安的好。”
“可我后悔了,”娄琬琰哭了,剔透的泪滴像断线的珍珠从面颊滑落,打湿前襟印出水渍,这是她第一次在郑逍面前哽咽,“我早该明白的,纵是牺牲小我助表哥一臂之力登位,他也不会多看我一眼。”
郑逍心头隐约震颤,这丫头终于开窍了。
沈桓良应该和天下男人一样,倘若真爱,便会勇往直前去追逐。可这么多年来,他对娄琬琰呈现出的态度,一如既往不温不火,更多的只是再寻常不过的兄妹情谊。
而这丫头对那男人的痴迷,很明显,也只是一厢情愿罢了。也许她早就知道的,只是一直不愿承认罢了,女人有时候爱起来,的确有飞蛾扑火的架势。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