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一百四十一、手足情深(1 / 2)卿本小人长戚戚首页

这个邹帛音看着老实巴交,又总一副大义凛然,傲骨犹存的德行,郑逍早知他对洵芙动情,却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出,实在令人猝不及防。只是他的真实意图难以考量,于此情势之下,也懂得权衡利弊审时度势。看来除了对洵芙有些情谊,也越来越孰知自己在宫中的处境。如今宫中易主,国师那头也失了大势,倘若洵芙离宫,他在宫中自然无依无靠。而带着心上人一同浪迹天涯,也不失为天下一大幸事,他也就宁愿冒这个险了。

不过表面功夫还少不得,洵芙这厢方忙着收拾邹帛音见门外还杵着郑逍,忙让她去叫国师来。后者记得瓠翕与他有些渊源,似是故友,见瑶妆在辇旁恭候,当下施令让她去请国师。既然当初她做个顺水人情为他二人牵桥搭线,如今见此情势,自然是要送佛送到西。

瓠翕正在大殿为新皇祈福,瑶妆不便打搅,便传话给国师身边近侍,瓠翕一向与邹帛音交好,果不其然,事后匆忙赶去洵芙宫殿,听说他要辞官回乡,二话不说就同意替他向司乐坊请辞。人本是她提携来宫中谋求生计,由她来打点人脉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在离宫之前,邹帛音还需完成在宫宴上完成最后一支奏曲,在那之后,宫中的一切人与事都与他再无瓜葛。明白这点,洵芙从未像这般喜出望外过,对她来说,人间一大幸事莫过于此。

郑逍也懒得再插手他二人的闲事,早早回了玄青宫,静待晚宴开宴,打算之后早些上床歇息,第二天还得同那厮赶路回荣都王府。只是路上偶遇萧氏,被叫去约茶闲聊,沈桓修与之又是一番母慈子孝相互寒暄,说到郑逍的时候,不可避免提及子嗣的问题,那厮别有深意瞥她一眼,后者故作镇定扬唇冲萧氏笑道:“有劳母妃挂怀,尧儿私心想着,此事也凭缘来缘往,倘若尧儿与孩儿有缘,自然有幸得子。”

“你这话不假,”萧氏浅笑,“只是哀家得孙心切,青儿小时候生得也是面白红粉,小脸蛋肉嘟嘟,多时缠绕哀家膝下的模样甚是讨喜,哀家此刻不求其他,只求天公赐哀家一个小皇孙来,也好与哀家共享天伦。”

先前萧氏令太医作假,传言她有孕,后而被郑逍言辞攻破,如今也再未有半丝迹象。前者一时兴起,又招来太医替她诊脉,只问王妃近日身子如何,何时适宜受孕。

太医面色平和,只说王妃近日玉体稍有亏损,需在室中多加修养进补,待恢复至最佳状态,自然易孕。

郑逍脸上笑嘻嘻,心里,只想这些时日还不是被生活所迫,在汤文津家吃的都是些粗茶淡饭,好久不吃大鱼大肉,自然亏损。想着便不动声色抬眼剜沈桓修,责难之意尽显,要不是他,她也不会擅自出宫,想来确是多日不进油水了。

那厮不以为意扬唇,脚下却不由自主迈向郑逍,靠在她身后示好。

沈桓明那头,由太皇太后发号施令关押,自然无人异议,只是娄琬琰身为敬王妃,无辜受了牵连,沈桓良也是要以圣威给她一个公道,事发没几天,就下令将其释放出狱。那时娄琬琰恰逢身体不适,有个借口,太皇太后难免生疑,命太医前去诊治,孰料太医一回禀便道敬王妃早已有孕在身,故而身体不适。

太皇太后这才没有多问,只是吩咐下面人悉心侍奉,其他的就再也没多说。沈桓良是太皇太后亲嫡孙,沈桓明一事,她心里明镜似的,不过娄琬琰是乖孙儿的表妹,自小与他关系亲厚,行事说话也是向着沈桓良,所以对她敬王妃的身份,太皇太后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如今大局已定,沈桓明失势,他手下一干将士也纷纷戚戈归顺于朝,虽不可全信,倒也不失为一利。至少沈桓明现今只是个无兵无权,被关押在牢的三王爷罢了,没人再忌惮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