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犹如五雷轰顶,宁思露差点儿站立不稳。毕竟是生活了大半辈子的夫妻,没有爱情也有亲情。就算不想见到他,也希望他好好的。就算是恨他,也不希望他死去。
自从她搬到公寓去住后,已经有两个月没有见到顾恒远。这期间,顾恒远并没有联系她,说明他内心里有的并不是她,而是那个女人。想不到那次不欢而散的谈话,竟然是两人的永别之日。
宁思露脸色苍白,嘴唇哆嗦,良久,从颤抖的上下牙齿挤出一句话:“不去……,这是他的报应。”
挂了电话后,她仰天大哭,悲痛的哭声回荡在冷清的公寓里。她的脑海里已经想象得出那个男人直挺挺地躺在冰冷的病床上一动不动,监护仪上荧光线的波形正在变矮而缓慢,变得越来越小,渐渐地拉成一条直线……,鼻端的呼吸器已经被无情地撤出……。这一切,意味着他已经离她而去,永远地离她而去。她再也听不到他温存的话语,再也感受不到他炙热的体温,甚至连争吵都不能了……。其实这些早就离她而去了。可是,此刻,她真的很痛很痛。
她意识到自己的生命早在顾恒远背叛她的时候已经分割成两半,就像一个苹果被一把锋利的小刀一分为二这样。前半生就是照顾家庭,辅助丈夫,专心挣钱,对情感不离不弃,养大一个孩子。后半生将不需要照顾丈夫,不需要挣钱,孩子已经长大成人,自己已经是一个富裕的女人,但是她却不得不含着愤怒老去,从此,她将孤独一生。
顾恒远终于没有逃脱死亡的厄运,终年67岁。在医学科学发达的今天,67岁实在是太年轻了,还算不上老年。而他的猝然离世,留给家人是无尽的伤痛。
宁思露拒绝参加葬礼。可是这些都无法掩盖她内心的伤痛,如今想当面骂一句打一顿的机会再也不会有了。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喊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
顾恒远生前是顾氏集团的法人代表,兼董事长,也是最大的控股股东。顾氏需要董事会决议,选出新的董事长和法人代表。顾恒远葬礼过后,顾挺之代理顾氏董事长职务,召开董事会会议。
顾氏集团宽敞明亮的会议室里,所有董事会成员西装革履,肃穆地坐在办公桌前。
顾挺之:“家父是顾氏集团的核心创始人,法人代表,以及董事长。他英年早逝,给我们留下悲痛的同时,也给公司的人事发生重大变动。今天我作为他的儿子,作为曾经任职顾氏十四年的,作为顾氏的第二大股东,主持董事会,选举新一任的顾氏集团董事长及法人代表。”
财务董事文经理率先提议:“我提议新一任的董事长由顾挺之担任,不论从血脉还是资历,顾总都是最有资格接任董事长职位的,也是最有资格担任法人代表的。”
市场推广部董事表示:“我也同意。”
宁思露:“我也同意,顾挺之作为顾恒远的主要继承人,最有资格担任这个重任。”
宁思露虽然已经把名下的股权转移给了顾挺之和顾涵宇,但是她作为顾恒远的遗孀,将继承其股权,所以她也有发言权。
韩越作为顾涵宇的监护人,也有权参与董事会,她也表决:“我同意。”
各位董事都纷纷表示同意。
顾挺之:“顾恒远在公司占有2727的股份,我和我妈妈宁思露女士作为法定继承人,各自继承其中的一半,那么我的股权比原来的增加了13635,宁思露则拥有13635的股权。通过这次董事会决议,在章程修正案中,对于我和她的股权一起做变更,同意的都举手,签字。”
各位董事都举手同意,并开始在决议书上签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