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这算什么?都对本宫避而不见?”苏芷菡冷嘲一句,阴阴地发笑。怎么,她现在失尽人心了?个个都恨不得离她远远的?
分明她的孩子才死!
她痛苦难愈,愁闷不安,见皇甫治不得,见钟离也不得。还想要她如何?
苏芷菡脸色青白,恨得咬牙。“都要和本宫作对不可?!”她怒不可遏地咒,“什么常常来路命有玄机,什么害人终害己,呵呵。”
“芷菡。”最后停下步伐,走至她跟前的,是苏之言。
苏芷菡抬眼,看苏之言朝服在身,不禁苦笑,“爹,您一定得意极了。当初那些因果轮回,罪恶报应统统被您说中了。怎么?是不是觉得本宫现在凄楚可怜,是不是觉得胸中那口闷气终于得舒?”
苏之言方才还因今后处境替苏芷菡担忧,可眼下听得她这般讽刺,他只剩失落。他不想就是这般处境,苏芷菡都不愿放下她的妄念、她的高傲倔强。“种因得果,一切都是自作自受,哪能怪怨他人。”
这一次,是苏之言先转身,只留下唯一一句。她听也好,不听也罢,此后都与他再无瓜葛。
“爹。”苏芷菡愣在原处,眼睁睁看苏之言义无反顾地走离,眼睛湿红。仿佛浑身被抽空般,瘫软在地,失声大哭:“为什么?本宫才不信什么因果报应。就算我的孩子死了,我还可以与治有其他子嗣。你们不关切本宫痛楚,不问本宫凄苦,你们都给本宫等着。本宫不信,本宫一定还能再得往昔风光,到时候,本宫一定会让你们后悔!”
苏之言闻言转身,望着苏芷菡青丝散乱,愤恨难平的模样,连连摇头。他早就知道她会执迷不悟,不是么?
叹一声气,苏之言回身,装作再听不见,迎着万里晴空,缓缓迈步出宫。
未央宫中。
皇甫治终究还是来见西钥香染,他最需鼓励安慰时,只有西钥香染能让他安心。就像那时在清宁宫外,她与他说不管旁人如何看待,只要遵从心意就好。哪怕钟离一再劝他不要费心文墨之上,哪怕旁人总以为他无帝王才能。
“染儿,朕与你一起时,才会觉得舒心。”皇甫治捏着西钥香染的手,指侧的茧磨得他几分在意。虽然以前他从不留心察觉,可西钥香染受过的苦难心酸,他也能体会。“染儿。”他闭眼,躺于西钥香染膝上,拉过她白嫩的手指,轻轻地吻一侧的细茧。
“疫情得止,朕也终于不再烦忧。染儿,经过了这么多,朕明白与你之间许多波折。可朕想总有一天,能与你再回到之前亲昵。朕只想要你为朕生下的子嗣,朕只想与你一人白头到老。”
“染儿。”皇甫治睁眼,“朕当初所说字字句句,都是真心。今后决不会再辜负你。”眸中恳切看得西钥香染惶恐,她柔柔笑着,伸手抚动皇甫治青丝,“我也想与治再回到之前亲昵,可、可只要皇后还在宫中,就觉得…”
“染儿相信朕,从今往后,皇后不可能再干预后宫。朕会处理妥当。”皇甫治最后说得缓缓,眉间微皱,似陷入思量。这神情,西钥香染一看就懂。只要皇甫治有了废后的心思,那离间钟离与苏芷菡便更加轻易。
西钥香染盈然相顾,弯身凑到皇甫治脸前,闭眼深深一吻。
“嗯,我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