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子就好似被什么堵了，任她如何嘶喊都发不出半点声。慌乱之际，她狠狠地指着微微而笑的素琉璃，满目斥责。“皇后娘娘。”素琉璃缓缓弯身，扶起浑身发软、不停颤抖的苏芷菡，在她耳边极尽冷语：“娘娘追着我走至这荒僻处，身边又无宫婢相伴，是否不妥？不过，走了许久，我身上藏着的迷香蛊也终于有了作用。”

素琉璃拂袖，“就像皇甫治一样，没有人能察觉自己何时中了百越迷香。当感知时已是将死之际。娘娘，要记得，害人终害己。”素琉璃撒手一推，苏芷菡就似失了心的玩偶，“咚”的一声落入湖中。

素琉璃缩回手，湖面复了平静。“我这是为了晨，为了圣女，更是为了百越复兴。”

只有冰凉湖水中，动弹不得的苏芷菡。湖水漫入鼻息，她痛苦闭眼，却无法挣扎。原来，溺亡竟是这般凄凉。她就只能忍受自己一点点沉下，眼前景色愈发模糊。

芷薇姊姊，你当时也是这么无力么？

你恨我吗？

恨我最后夺走了你心爱的皇甫治吗？

苏芷菡凄然地笑，笑自己半生沉浮。笑到死都看不明白，她费尽心思求来的究竟是什么。是钟离的疏远？是皇甫治的冷淡？是皇城的诋毁传言？还是最后苏之言的失望？

爹爹，到底被你给言中了。

芷薇姊姊灵堂前，你所说句句成真。

善恶终有报，害人终害己。

她不信因果轮回，她不信善恶报应，她不信，不信……

意识渐渐流失，苏芷菡被湖水浸得冰冷。缓缓沉落湖底，激起一轮灰沙荡漾，昏暗一片。

再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