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路山势险峻,道路崎岖难行,特别是即将进入宁州的大山更是险峻无比,只有一条羊肠小道可走,走路还要揪着旁边的树木、野草,否则一个不留神就会落入一旁高耸的悬崖下的山漫水。
另一条路则是修水的另一条支流走马河,岸边的道路宽阔一些,不过路途较远,至少要多走一百里路。
宁州便被南边的大山以及修水、山漫水、走马河包在中间。
姜维一行人急急如丧家之犬,身后又是随时可能跟上来的安国军,哪儿管得了那许多,三千人直接沿着山漫水北行。
与安国军相比,姜维匪众的行军速度就慢了许多,加上没带辎重,一路走一路抢劫沿途的村落,刚出发那天还奔走了五十里,第二天便慢了下来,一天也就是二十里。
最后贺小石与李思文、吴候一商议,决定由李思文仍带着那五百人不疾不徐地跟在姜维的后面,而花小山和吴候则带着两千人以急行军的速度向走马河奔去。
花小山带着大队一天一夜的功夫便抵近宁州,抵近时天还没亮,在宁州附近歇息了一个时辰后,又开始急行军,在宁州城的东城门刚刚开启时突然闯入。
由于安国军的服饰除了背后那个斗笠以外,几乎与明军的一模一样,宁州城只有八百团练,根本没有防备,结果被山地营一鼓而下,八百团练略做了一下抵抗便投降了。
也是,左良玉部的几十万大军都被安国军打的溃不成军,何况他们这些团练?
花小山占领宁州后,便在城里实行宵禁,城池许进不许出,自己又将探子撒到二十里以外的地方。
就是这样,在第三天的时候,姜维和他的三千匪军才姗姗来迟,考虑到进入宁州的山道太过险峻,他们这次没有抢女人和牛羊牲口——宁州城里多着呢。
饶是如此,出现在宁州城西门附近的姜维部众也是疲惫不堪,一个个东倒西歪的,不过那面“游击将军姜”的大旗倒是迎风招展,煞是威风。
看着城外的敌军那狼狈不堪的模样,花小山一边让投降的练总在城墙上与姜维虚与委蛇,自己赶紧下了城墙,他集合了一千五百人,准备分别从西门、北门、南门突然杀出,将姜维军朝西边赶,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李思文的五百人正在西边某处等着,或者李思文直接封住进山的道路,姜维部便只有跳进水流湍急的山漫水一途。
姜维在城门下正有些惴惴不安,自己虽然是吕大器提拔的,不过这下边的人如何配合便不一定了,更何况如今的袁大总督口风变了。
“如果彼等不开城门,那我就强攻城池!”,姜维正想着呢,西门打开了,姜维先是大喜过望,不过瞬间一颗心又跌到了谷地,出来了五百人,都是明军装束,“城里不是只有八百团练吗?怎地还有官军在此?难道袁继咸的命令生效了?”
五百人,与之前李思文在排埠镇一样,清一色的佛朗机铳,姜维正准备开口套近乎,“砰砰砰”的火铳声大作,姜维自己也第一个被击倒了,一时匪军大乱,而花小山的人却依旧一排接一排的向前迈进、射击。
匪军大恐之下纷纷往后及两侧跑,这时南、北两门的各五百山地营的士兵举着雁翎刀出现了,一阵猛冲猛砍之后疲惫的匪军终于支撑不住了,全部奋起余力朝后跑,而花小山的这一千多人则紧追不舍。
半个时辰过后,匪军终于跑不动了,也没法跑了,前面李思文的五百佛朗机铳正对着他们。
考虑到到这帮土匪的危害性,花小山却没放过他们,用火铳、雁翎刀、弓箭将他们朝山漫水赶,不想走的当场杀死,最后残存的一千多土匪全部被赶进了山漫水。
如果土匪还有力气且水性不错的话,尚有一条生路,不过岸边的山地营士兵见到一旦有冒头的便用佛朗机铳和弓箭伺候,最终这一千多人能活下来的寥寥无几,而沿着修水一路往下漂的尸体也给江西境内的土匪提了个醒——与安国军对抗的下场是如何惨烈。
花小山见宁州地势险要,便起了将此地占下来的心思,他一边派人去长沙通知李安国,一边在宁州与吴候两人打土豪分田地,忙得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