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骸……”以向不忍再听,出口打断了这般控诉。
邢骸如若未闻,双肩随着身躯不住的颤动,歇斯底里道:“你可知道……原本我可以不在乎这些……因为……因为我当时对你确实是倾慕、近乎崇拜的……但是”
蓦然仰头大笑起来,这冰冷、空洞的笑声,每一声,都是凿子狠狠的凿在兄弟二人的心头,每凿一下,血肉模糊!
“这一切竟是个笑话!笑话!!你居然是母后与我称为师父的那人所生!我无法忍受母后的不忠不节、父皇的不闻不问。而你!就在制造一切事端之后与那人不告而别,走得一干二净!你走后,父皇长吁短叹、母后食不知味,父皇为了封锁消息更是付出偌大的代价,而我只能终日留在房中,容忍那些百官反复讽刺的探问!”
“骸……我……”以向迫切的想要说什么,可思绪像是随着心口的血肉一并被凿掉一般,竟是难以再说下去。
这些事,他从不知道。
而如今一朝听闻,却知再说什么都没用了。
他只能酸道:“我不知你……你和父皇母后会如此……那年……那年我虽不得已与……离开皇城,但是我从未忘记过你、父皇与幕后,以及皇城的一切,我”
邢骸的冷声大笑打断了以向的话。
一时之间,整座牢笼里,只有这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绝望冷笑。
“未曾忘记?那么这些年来,秦少游的专横残暴、父皇的委曲求全、母后的绝望奔走,以及邢氏宗族的刀下悲鸣,你都知道了?”
“我……”
“还有我对秦少游的卑躬屈膝,逆来顺受,遭受百官耻笑辱骂,只是为了留得一条贱命的景况,你也都知道了?”
“我”
“你可知道我苟延残喘的目的?”邢骸的眼底迸出绝望的凶光,“我就是为了要杀你!为了看看这些年来为何你可以活得心安理得!我要证明自己从来没有不如你!我要证明没有你,我也可以活得好好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唉。。邢骸对以向的感情是真心的矛盾,很让人心疼诶。又恨又爱,又敬又怨……其实恩重如山和仇深似海的效果是一样的,都是刻骨铭心的念着一个人,再怎么怨怼仇恨,也是最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