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德妤的柳烟阁在后宫西面,同储秀宫有一段距离,等褚月涵和南宫颐到的时候,太医也行过去了,苏贵妃也在柳烟阁等着。
苏贵妃同张德妤在群芳苑便相识,也是因为褚月涵的那件事,两人结交,后来张德妤也跟着苏净莲。
听说张德妤死了,苏净莲急匆匆赶了过来,见到南宫颐便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眼睛又红肿着,想来已经哭过一场了。
按理说一个德妤逝世,南宫颐是不用过来的,只是这张德妤是南宫颐继位以来后宫逝世第一人,又是离奇死亡,却也需要好好看看。
褚月涵看了看张德妤的样子,明显已经死了有有一阵了,“德妤是什么时候走的?”
一旁的宫婢早就吓得不得了了,这会儿说话也是发颤,“申正奴婢们进去唤德妤起来,进去就……就没有气息了……”
南宫颐坐在堂中,此时已经近黄昏,院落里的太阳变成了橙色,不由想起宫婢说的申正唤张德妤,便问道:“怎么申正才唤?”
小宫婢不曾见过南宫颐,今日乍叫天颜,更是吓得不得了,几乎就要不会说话了,却撞上了在德公公威胁的目光,这才强稳了心神回答:“本来德妤往日未中便醒了,今日一直到未正也不见摇铃,奴婢们本打算唤的,青莲姐姐说德妤晌午吃醉了酒,便让申正唤。”
褚月涵捕捉到宫婢口中的人,“青莲姐姐?”
德公公连忙解释,“青莲是张德妤的贴身侍婢……”
南宫颐问道:“她人呢?”
德公公只觉得头上冒冷汗,急忙将自己方才了解到的告诉南宫颐,“青莲……也死了,喝了毒药,就在发现德妤不久,过去的时候已经断气了,摸着身子还热,应该是没死多久……”
南宫颐皱着眉,褚月涵秀眉也紧蹙在一起。
张德妤死了,贴身侍婢也死了,是巧合,还是故意为之?
南宫颐吩咐道:“派人去那个宫婢房中搜查。”
德公公便吩咐内侍去搜查,不一会儿便有内侍捧着东西过来了。
红木案上放着两个瓷瓶,还有一封密封的信,信上没有署名,只用印章盖了一个青色的莲花,想来是青莲写的。
褚月涵示意内侍把东西呈上来,南宫颐拿起信看起来,褚月涵便取了瓷瓶查看。
“这一瓶是雉涎,无色无味,沾肤即中,半日即可毙命,解药同毒药相互对应,每瓶雉涎的解药都不一样。”
褚月涵又拿起另外一瓶,这瓶一样是白瓷瓶,却是不规则的形状,握在手里有些硌手。
“这瓶是普通的砒霜液,想来是打算一击毙命的,砒霜含量极高,青莲应该服用的便是着砒霜液。”
“皇上,您可要为德妤妹妹申冤啊,她为人本分,怎么会招上这种无端祸害……”苏贵妃说着眼泪就落了下来,“可怜德妤妹妹,那么好的人,竟然死在了一个低贱奴婢身上……”
南宫颐素来厌恶女人哭泣,虽说后来看到褚月涵哭泣会忍不住心疼,可是苏贵妃站在他面前,饶是哭的再梨花带雨,他也觉得是在村妇嚎啕。
他有些不耐烦的朝苏净莲道:“贵妃伤还没好,先回宫吧。”
苏净莲一愣,眼睫上还挂着泪水,楚楚可怜的样子,“皇上……臣妾同德妤情同姐妹,臣妾怕让人轻怠……”
褚月涵怎会不知苏净莲说的什么意思,弯了唇角,露出一个端庄温婉的笑意,“贵妃身体不适,还是安心养病吧。我们后宫妃嫔本就是姐妹,有臣妾在,德妤之事然不会轻怠的。”
“可是……”
苏贵妃还想说什么,却被褚月涵打断了,“贵妃信不过臣妾,难道还信不过皇上吗?皇上在这里,只要是德妤的冤屈,必然会查个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