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一众皇族子弟人群之中,摇曳的灯光下除了城头的守卫没什么变化。田道清不经意地回头看了一眼城门,轻舒了一口气嘴角扬起得意的笑容,然后快走了几步跟在十皇子身后。十皇子也注意到他这个朋友的异常举动,但这里人多就没有过问,把心思全用在了皇室祭礼上。
三人一上车,田道清紧紧抱住脑袋蜷缩成一团,好一会儿才压低声音:“问题不大别担心,有什么事明天再找我!”阿真默默看了一眼十皇子,然后朝外面大喊一声吩咐赶车。
田道清对于自己冒失的行为既后悔又后怕,虽说他基本可以确定没有被先天武者给认出来,但是一下骚扰十几名先天武者还是太不应该。其实,本来只是想找一名先天武者试一下自己的神念之力,因为他发现这些神念与自己相对要弱很多,反正他们轻易不会出宫。当然就算真得被发现了,对方还不顾一切追了出来,那他也还有应对的其他手段。
可惜的是,千算万算他没想到这些先天武者竟然会用神念扎堆聊天,结果一下子就变得狼狈不堪。通过参悟白玉戒指里记载的东西,他成功地将神念分出两条枝杈。当时发现情况不对,他马上果断放弃其中一条,主动进入对方识海施展了一个幻术。之后又主动消散了外放的所有神念,如此一来对识海造成损伤在所难免,只能装成没事人硬挺上了车。
不过此行虽然险,但他的收获也是相当大,终于可以肯定自己的神念之力确实强于他人,后天神师也并非一无是处。只要能够参悟透那白玉戒指中的另一种神念秘术,他就再也用每天总是紧锁神念了。经过一夜的休养,神念只恢复了到原先的两成,识海的损伤虽未解决,但总归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国师那只火鸟是不是你搞的鬼?”一大早十皇子瞪着猩红的双眼问田道清。
可他却看了看阿真问:“昨夜皇宫中传出什么先天武者的消息没?”
阿真惊异地睁大了同样象猩红的眼睛反问:“你怎么知道会有先天武者的消息?”
田道清微微一笑,故作深沉:“我这个人能掐会算,不用大惊小怪,想当年我在机巧阁外开得卦摊可是……”
“那个十卦九不灵的神秘老头是你扮的?”阿真晃着脑袋根本就不信。
“问卦随缘,占卜随意,年轻人你是想看姻缘还是想看前程,算准了再给钱!”一个苍老声音从田道清的喉咙里传了出来,完全与他现今黑脸书生的扮相对不上号。
“你别闹了!凡事都算得出来怎么可能,如果真得这么神那还用我帮你找铁柔风?”十皇子对田道清的这做派十分不屑,他是向来不喜欢爱摆谱的虚假“高人”。
田道清似乎较起了劲:“医者不自治,善道者不占。有些事旁观者轻,当事者迷。曾经我也不相信,但是谁想到有些东西准得很。我正在参悟一件东西,到时并非没办法自己找得到铁柔。不就是一个皇家祭礼,看你这心神不宁的样子,是不是一晚上都没合眼?”
阿真有些听不下去:“皇家祭礼还是小事,那……”
“他说得有道理,我确实是有些太急了,这样会迷了心性!”十皇子突然意识到自己有点激动过头,但是转念又问:“那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应对,是不是得提前做些准备?”
“什么也别做!你不是在养病吗?你不是无意储位吗?你不是生无可恋吗?再说皇帝的信令还没给你,你这么急着安排什么,又能安排什么?”田道清连串的问题让十皇子一激灵,他感觉被人浇了身凉水,比前一天晚上的冰心诀更刺激。
看着对方情绪稍稍镇定下来,田道清才把语气放平和:“咱们最好安安稳稳待在家里等着,你要是实在坐不住就去盼月楼听听曲儿!依我看信令应该很快就能到你手上,违拗太上皇的事情近些年好像从未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