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呵呵一笑:“你没发现书上的禁印是太上皇签发的吗?他老人家交出了所有的权柄,现在身处何地是生是死都没人知道,自然就没有了从前的威严。再说相同的仙诀赏赐过多人,是谁流出来的根本查不明白,你以为朝廷会为这虚无的东西得到招惹他们皇亲国戚!”
田道清认同地点点头,但又轻轻摇摇头:“这些东西并不虚无,也绝对不是国师他自己胡乱编造出来的,只可惜在我们这种地方没办法印证罢了!既然已经流传到市井百姓的身边,我估计或许也是刻意为之。你找我来应该不只是喝茶看书这么简单对不对?”
“好!说正事。按你的要求,重修问道斋发现了仙诀的消息已经散出去了,可是好像七公子并没在意。下一步怎么办?”
田道清略想了想:“那就再加点佐料,过几天我给你样东西再放出去,我想他会动心的!”
第三天,杜若将一张柔软如丝的人皮面具罩在脸上,照镜子时把自己吓了一跳。那分明就是十皇子身穿着鲜红女装,一颦一笑与本人基本无异,这个样子足以乱真。她伸手轻轻抚摸了这张脸,却突然一把揭了下来,眼泪夺框而出。此后,十分活跃的杜若整天足不出户,有传言说她得到一种武道秘籍,正在苦心专研。可数日之后,杜若又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依旧游走于各方势力之间。
又过了几天,十皇子在问道斋中相谈甚欢,他并没注意到田道清面部的细微变化。而后,他突然紧张地一转身,后面却是空空如也,很快一个人竟然凭空出现。令他惊奇的是这位居然正是国师,其实田道清通过神念早看出了他的行踪,只是假装没发现。
田鹤年将手中几张泛黄的纸收了起来,深施一礼:“易亲王!老朽不请自来多有冒犯,先给您陪礼了!”
十皇子一惊:“国师!您这是什么意思,若想找我一声召唤即可,何必……咱们坐下来说!”他看田道清朝他施了个眼色就没继续说下去,起身还礼让出个位置。
田鹤年坐下看了看田道清什么都没说,十皇子看出他的犹豫:“他是我的隐侍也是第一客卿,不管什么事都无需回避,您有什么话请直说。”
田鹤看略犹豫了一下道:“听闻翻新问道斋时发现了一些仙诀,据说是落到了您的手上,不知可否一观。这类东西对您原本没什么大作用,如果能给我看看,老朽不但可以送您一些仙符,而且还能……”
十皇子看坐在国师背后的田道清不住地摇头,便哈哈一笑:“这种流言您也信,小王只有三本仙诀还都是您送的……”
田鹤年一听提高嗓门:“您不要以为太上皇闭关了就真得一无是处!我是看中您才特意前来,否则完全可以请来一纸皇命强要!”
十皇子冷笑道:“我这个人最不怕用强,莫说我没有,就是有也……”
田道清此时站起来没让十皇子继续说下去,主动打圆场:“我想大家误会了,国师是通仙缘的人,怎么会做那样的傻事。易亲王请息怒,刚才你不是说有事吗?让我来陪国师解释!”
十皇子自然是听出了其中的意思,起身拂袖而走。田道清这才满脸陪笑给国师斟了一杯茶:“您老别急,亲王也有苦衷,他是个硬脾气您应该早有耳闻。”
田鹤年根本没接茶杯:“随口直呼亲王你,看来小兄弟身份不一般。照你这意思看来是确有此事,那你应该很清楚我在皇室中的份量。”
田道清依然端着茶杯,嘴里却轻笑:“都是流言而已,人云亦云的谁晓得,真假不过都是大家一面之辞。您这么隐秘地只身前来我想不止是给亲王面子这么简单,所以您在皇室的份量未必真有那么重。既然您有求而来,几张华而不实的仙符好像看不出什么诚意!”
田鹤年皱了皱眉,不情愿地接过茶杯呡了一口:“要什么样的诚意,那你拿点诚意给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