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道清从怀里抽出一条雪白的绢帕,展开后可以看到上面写满了橙红色的蝇头小楷。田鹤看撇着嘴瞧了一眼,但很快就被深深吸引,也下意识地伸手去拿。田道清再次收入怀中:“怎么样!这个算是有诚意吧!亲王只给了我这么一张,他手头上还有没有我也不太清楚。”
田鹤年强压着激动的心情:“这份诚意足够!你到底想怎么样?”
“做易亲王的隐侍!”
“妄想!这怎么可能?你别忘了我已是堂堂国师。”
田道清慢条丝理把绢帕完全展开:“那又如何!这才是你想要的东西,但我可以随手毁了它,易亲王同样也能这么做!”说话间他刺啦一声扯下一块丢到桌上,然后把整杯茶水泼了上去,字迹迅速模糊,橙红色随着茶水流淌到地上。
“且慢!容我想想!”
田道清将绢帕卷起来收入怀里:“不急,我可以等,但别太久。我倒是很好奇您是怎么知道的,是不是先给我点诚意看看?”
“我是从倚清阁的杜若那里套出来的!”
田道清看起来一幅恍然大悟的样子:“啊!看来她真得是趁机偷了一张,不过您又是靠什么打动她的?”
田鹤年显然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心不在焉道:“几张驻颜仙符和一个润肤灵阵,天下的女人都不会放过变漂亮的机会……可以答应你,不过我大部分时间都只能陪在太上皇身边!”
“成交!这是一张隐侍契约,只要签下血字就行,具体内容我想就不用解释了。”田道清将一张淡绿色的草纸递了过去。
田鹤年施展了一个法术刺破手指,在草纸上签下名字后又用了另一个法术令手指自行愈合。田道清将那块破了的绢帕双手送过去:“国师好手段,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上回还有幸听您讲道,并亲眼目睹您的火鸟仙术。在下特别想知道你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
田鹤年脸上闪过一丝难色,但又变得极其得意:“好像没有必要告诉你这些,我虽愿意做易亲王的隐侍,但是也并非把自己卖了。如果需要什么灵符或者给兵刃上刻符我在所不辞,或者有什么恶疾也可以出手,想从我这里套消息就别想了……”
“话不要说得那么满,我还打算和你做长久买卖呢!”田道清从怀里又抽出一条绢帕,上面依然写满橙红色的小楷。田鹤年用眼角余光扫了几下,突然抛出几十张灰色的纸条。楼内就地卷起一阵狂风,其中还夹杂着冰雪。
田鹤年紧张地向后连退数步,轻轻拍掉身上的冰渣:“既然都在你身上,就不用那么麻烦了。放心!我不会伤你的性命,但生些冻疮可能免不了,谁叫你……”
冰雪被旋风卷积着急速收缩,很快就在中心处慢慢消失,只留下一个冰块。田鹤年本来得意的神情骤然定格,他惊愕地发现冰柱中只有一张茶桌。他赶紧环顾四周,可这里居然空无一人。突然自己肩头被轻轻拍了一把,但扭头看去依然不见有人。这回他可真得有点害怕了,额头和脖颈都渗出细密的冷汗。
田道清凭空出现在茶桌旁边,用手轻轻敲了敲那个冰柱,一下子碎为无数小冰块瞬间垮塌。这时他才晃了晃手里的一叠黄纸:“这就是您画隐身仙符,挺有意思,我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