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里戴目前的状况很是不好,连续高热已显滑胎之相,宫女喂的安胎药也是咽一口便吐已口,若她再不醒来,恐怕肚子里还未成形的胎儿便要保不住了。
夜里,一道影子从碧廊轩大门一直滑到内室。
内室里燃着一只蜡烛,守夜的宫女在脚踏旁沉沉的睡着。
影子滑到床边一抖,一身黑衣的元之显露出来,掀开床幔,一只手搭上帕里戴的手腕,眉毛便是一皱。
“怎样?”元之身后,香儿问。
“她近日吃过天花粉?”元之问,语气却不容反驳,“她还用过大量茉莉香料?”
香儿哭笑不得。
她找元之来是给帕里戴看病,他探脉不说病情,说帕里戴吃了什么、用了什么是何意?况且......
“天花粉是什么?”香儿问。
“是一种药材,主清热泻火、排脓消肿。”元之凝眉,“但它还有另外一个用途。一些穷苦人家养不起太多孩子,便会让孕妇服下天花粉,药效极强。”
“茉莉香气浓郁,也是滑胎的一味好药!”
看了看帕里戴面色,元之道,“她至少有半个月的时间都在日日服用着天花粉,天花粉在她体内堆积甚多,几乎懂些医术的人就会探出。”
元之回头,问香儿,“你不是说太医已来瞧过,怎的,太医没将她服用过天花粉的事说出来?”
香儿眉毛微蹙,摇了摇头。
“太医只开了些安胎药,帕里戴也未曾咽下。”
说罢香儿转身将桌上的药碗递给元之。
元之接过空药碗闻了闻,随即摇头。
“没有茉莉,也没有天花粉,是副中规中矩的安胎药。”
香儿想了想,道:“陈阿娇近日似乎熏的是茉莉香,昨日帕里戴是坐着陈阿娇的步撵回来地,会不会就是那时......”
“还有之前在长乐宫,陈阿娇吩咐过要在众位夫人的饮食里添些活血祛瘀的吃食,为防众妃嫔日夜痛哭哭肿了眼,失了皇家威仪。”
元之点头,忽地皱眉,转身掀开了盖在帕里戴身上的锦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