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依然和肖凌云送程辰到了车站，车停着，到了点才发车。

“小乔我走啦，你要记得想我啊，经常跟我打电话！”程辰把帽子搁在一旁的座位上，脑袋探出窗外，一脸极其舍不得的表情，仿佛眨个眼就能哭出来似的。

乔依然不买账，“想你我会做噩梦的，快走快走。”而且谁让你刚刚吓我的？我今天不做噩梦就不错了！

程辰夸张地捂着胸口，痛心疾首地说：“小乔，你这样太伤我的心了吧，好歹咱们也同学三年，同桌两年，铁打的感情吧？”

“去去去，我才不吃你那套呢。”乔依然撇撇嘴，跳起来把程辰的头按回车里，“车要开了，路上注意安全啊！”

“知道了知道了，电话联系啊！”程辰的声音随着车的行进，慢慢消失在风里。

乔依然用力挥着手，直到渐渐的看不到车的影子了才放下。

程辰郁闷地缩在座位上，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问他的表妹，到底是套路出了问题，还是他用得有问题。

知道了前因后果，表妹双手环抱，一脸鄙夷地望着程辰说：“表哥，第一，别人看的是爱情片，不是恐怖片，第二，别人脸比你好看，第三，最重要的是，别人本来就两情相悦了，玩的是情趣好吗！还有，你说别人趁人之危，你这种行为就不是了？”

程辰：“……”说的好有道理，他竟无从反驳。

“车都看不见了，走吧，回家了。”

“嗯嗯。”乔依然眨眨眼，感觉身边的低气压好像被充气了一样，整个人开心了起来。

“你什么时候回学校？”

“应该是七号的上午吧，我怕下午人多。”乔依然算了算日子，居然已经只剩下两天假了。

“到时候打电话，我跟你一起回去。”

“好。”

气氛变得有些安静，乔依然偷偷瞄了眼肖凌云，斟酌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问，“你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太好？”

肖凌云直视着前方，目光有些深沉，有些话到了喉咙又被咽下去，他笑笑：“没有，别多想。”

“是吗”乔依然蹙眉，又偷瞄了一眼，才喃喃道，“我感觉你闷闷的，也没怎么说话，也不笑。”

“不笑不代表我心情不好。”肖凌云脚步没有停下，偏着头揉了把她的脑袋，笑了笑，“依然，今天我很开心。”

乔依然被这柔软的一声“依然”弄得不知所措，双颊悄悄爬上红晕，她害羞地低着头，看着一前一后的脚尖。

沉默了一会儿，肖凌云问：“明天要不要去母校看看？听说要拆迁了。”

“好啊！明天我来找你。”

“嗯。”

在分叉路口告别后，乔依然脚步轻快地回家了。

“妈，我回来啦”乔依然揉了把迎上来的柯男的脑袋。

“依依，今天玩得怎么样啊？”乔母笑眯眯地走过来，意有所指地问道。

“嗯”乔依然眼神飘忽，掩饰性地脱下长筒靴，支吾道，“挺好的啊。”

“你爸不在，就别跟妈打马虎眼了。”乔母一脸了然的神态，凑近她神秘地说，“说说，是不是喜欢毕业照里那孩子？”

“哎呀，妈”乔依然红着脸跑回了房间，把自己扔在柔软的床里，几乎要按捺不住激动的心跳。

即将故地重游的兴奋导致乔依然晚上没睡太好，可天刚亮，她就神采奕奕地爬了起来，从乔母衣柜底里翻出一件极具年代感的白色t恤，在身上比了比，有些幼稚的天鹅图案已经有了明显的折痕。

“怎么把这件衣服找出来了？”乔母从房外走进来，一脸疑惑。

这件衣服是乔依然上小学的时候买的一套亲子装，已经有些泛黄了，但乔母心想着留着作纪念，一直没扔掉。

“我”乔依然把衣服攥在手里，心虚地扯了个借口，“我没衣服穿了嘛。”

“你衣服呢？”乔母自然是不信这个蹩脚的理由。

“都都洗啦！”说完，乔依然哒哒地跑回了自己房间，换鞋的时候，乔母狐疑地刮了她一眼，最终没再问什么。算了，女儿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的。

刚打开院子门，乔依然就看到了靠着电线杆的肖凌云，双手插在兜里，眼神专注地看着不远处的地面，听到声音，他抬起头来，冲她笑了笑，语气柔和，“弄完了？”

“嗯。”乔依然小跑过去，“不是说我去找你吗？”

“没事，都一样。”肖凌云直起身子，目及乔依然的上衣，露出了一丝惊讶的神色，不禁问，“这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