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慎宗也是领兵出身,他知道想要达到这样的军容军纪,和将领治军力度是密不可分的,这位林将军不简单。
林祈年翻身下马,走到容晏面前,两人互相拱手笑了笑,在外人面前也不能表现得过分亲密,分家就要有分家的样子。
卞常胜公公微微一拱手,白面皮撑起笑脸说道:”哟,林将军,咱们可是老搭档了,实话说,这次回云都,咱家可没少在干爹面前给你说好话,要不然你能这么快重新掌兵?”
林祈年也不管是真是假,也满脸堆笑地前,拍着卞公公的肩膀说道:”常胜公公,这样才对,也不枉在边关这么多年照顾你,待会儿我到你帐中叙叙旧,末将还有一份礼物要送给公公。”
左慎宗巧妙地从旁边站出来,只是瞟来一线挑衅的目光,朝林祈年抱了个拳。
林祈年也只是回了个礼,连眼光在左慎宗的身停留片刻都欠奉,便与他昔日的麾下旧将们抱拳叙旧。
左慎宗憋住了那点儿不快,眼角如毒钩盯着林祈年的脊背,临行前樊将军的托付还历历在目。他下半辈子的荣华升迁,都寄托在这次行动,若能杀掉那余增桑,回去就能胜任云都卫左先锋,若是把林祈年都干掉,他兴许就能做这盘踞凤西的大将了。
林祈年转身和其余将领见了礼,宋横、管崇豹、荣涛等人皆是他麾下将领,只不过在外人面前,他们不能表现得过多亲密罢了。
容晏与林祈年并肩而行,进入凤西城,直接来到了先锋行辕处的将堂之中。
容晏请监军卞常胜坐在首位,他和林祈年分坐两侧,给足了这位朝廷监军的面子。
卞常胜自然是高兴,他虽不懂打仗,但场面的事情还是很精通的,抚掌说道:”今天两位将军齐聚一堂,商议如何剿匪,咱家也相信,你们二人出马,定能够将那山匪余增桑和女匪弓小婉击败,传首云都,到时候又是大大的战功封赏。
“当然是,”宋横忍不住在下方开口:“昔日林将军仅以一千兵马在凤西四处出击,便灭掉凤西悍匪中的其中三股,余增桑溃败,弓小婉退走。现在有林将军出出动,这小小的两股山匪还不是收到擒来。”
林祈年下意识地皱起眉头,他没有想到宋横是个嘴没个把门的,胡乱插什么嘴。他本来是要佯装败北,叫这货这么一喧腾,到时候岂不是很丢脸。
容晏扭头目光微恼地看了宋横一眼,意思是让他闭嘴。宋将军又侧头去看了看林祈年的脸色,发现对方愈发有些青黑,才知道自己肯定是说错了话。
容晏抬头语气和煦地朝卞常胜说道:“监军大人,切莫要轻敌,如今的余增桑和弓小婉已不是往日的山匪,他们已经站稳脚跟,麾下聚集人数众多,远远超过了山匪山头林立时的规模。我们一定要谨慎用兵,贼匪势大,一不小心就怕落个兵败。”
卞常胜的脸唰一下子白了,吃惊地问道:“山匪竟然这么厉害了吗?这可如何是好?”
坐在最下方的左慎宗发出了一声冷笑声。
卞常胜听得颇为不悦,冷声问道:”左将军,你笑什么?”
左慎宗抱拳悠然说道:“我听说昔日林祈年以一千精兵,连战两月有余,灭杜漳,平张继,铲除伪唐庞伦,五战五捷,击败逆匪何止万人。如今余增桑虽然羽翼已丰,但麾下也不过一万余人,越河弓小婉麾下七千多人,两股山匪加起来,才总共不过一万七千余人。容先锋执掌之左毅卫,从九曲军分兵而来,足有两万余。况且本将军带来的一千精锐,乃是云都卫悍卒。林祈年将军所带的一千人,也是精锐敢死之士。试问敌我孰强孰弱?容先锋实在太过谨慎了,以末将浅见,不用一月有余,便可以将余、弓两匪彻底根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