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永言其实能理解聂之文的坚持。
他住院的时候就发现,严成和待聂之文很好,俨然是将聂之文视若己出。现在严成和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已经有放弃生命的念头,所以严家孙女的案子空间会不稳。
聂之文与其说是要帮他完成心愿,不如说是想要帮助严成和活下去。
“如果我们进去的时候这个空间崩溃了会怎么样?”聂永言问道。
聂之文笑了笑,纠正他道,“首先,不是我们。聂先生不会跟我一起去。其次如果崩溃了,那这世上就再也没有我了吧。相当于这个人从来都没有存在过,随着这个执念的消失,我也会消失。”
“你……”聂永言还觉得这太危险了。
“倒是聂先生,您真的认为付央央还活着吗?”聂之文再次向他确认道。
“没有见到他尸骨之前,我认为他活着。”聂永言不会忘记自己在别墅的遭遇。
“那我们就要看看,想要谋杀聂先生的人,到底是谁了。”聂之文笑了笑,“这件事情,帮助聂先生也是帮助我自己。如果他还活着,我很想问问他十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件破损的衣服又是怎么一回事。所以聂先生,请让我协助你。”
后半夜从酒吧出来的青年人三三两两的走进店里,有人还没等点餐就倒在一旁的沙发睡了。
年轻的男子强打着精神去买咖啡,店外,公交车站牌的灯亮了起来,还有三分钟,早班车就会到达这一站。
繁华都市的黎明,都是以公交站的早班车为准的。
聂永言看着外面的站牌,忽然想到李蓉要是没有遇到章安尼,会一直做一名护士,他说道:“或许我们应该先去找李蓉,看看她有什么变化。”
“聂先生是想确认别墅里其他的人的生活状态?”聂之文很快明白了聂永言的用意,拿出笔随身携带的便签本记录道,“别墅里除了聂先生,还有接受过章言资助的画商林朗,李蓉以及付央央,外科医生邱向南,还有章言的养父,已经确认死亡的上钧教授蔡宏伟。”
聂之文将纸条抄了一份给沈金楼,沈金楼表示外科医生那里他可以跑跑腿,沈金楼借走了车钥匙去开车。
他刚出门没几步,忽然想到了什么,转过头打量起聂永言。
“那个起火的别墅。”沈金楼忽然想到,他看了眼聂之文。
十三年前桑德归国展那场意外,他们一开始都只当做是有钱人的聚会,因为防范不当而失火,业界谁也没往封闭空间上想。
再加上那场火灾没有任何人员伤亡,所以也没有什么人关注。
不过那个时候一直有个小男孩说跟他一起去的客人没有出来,沈金楼依稀记得,那男孩子好像是因为在火场受到了很大的刺激,所以需要撒谎来谋求关注。
那是个挺可怜的孩子。
“不会吧。”沈金楼摸了摸下巴。
他就知道,聂之文不会无缘无故举这样一个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