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官站在营中呆若木鸡,此时哪还有闲心去追赶对他不恭敬的下属,失神间只知道应该赶忙回去禀告王爷。
待他回到军帐里禀明消息后,众人立刻乱作一团。
“红巾贼不过万人,小王爷带着一万怯薛铁卫,又领着几万当地官军,怎么能这么快便被击退?”
“是啊!几万大元勇士对战一群手无寸铁的乱民,怎么会战败呢?”
将官苦着脸道:“具体情况尚不知晓,但红巾贼眼看着就要杀过来了,我们战死事王爷千金之躯可不能有什么闪失啊!”
宽彻普化向来胆听到下属将官确认了此事更是心惊胆战,开始微微发抖。
名叫康娜的美妾也害怕起来,两只手拽着宽彻普化的胳膊央求道:“王爷,请您带着我逃走吧!”
“滚开!”
人在害怕至极的时候便会将其转化为愤怒,宽彻普化此时也是如此,大袖一甩将康娜推搡了出去,面前案上的金瓯也被刮倒,其中盛放的美酒立刻倾洒出来,散发出一阵又一阵醉人的醇香。
康娜不可置信地看着对她如此疼爱的宽彻普化竟然会这么对她,一时间瘫坐在地上不知所措,只是呆呆地望着洒出的美酒从翻到的桌案上缓缓滴落到地上。
“都愣着干嘛!还不快撤!”宽彻普化老迈的身体此刻突然变得轻盈起来,三步变作两步,飞快地冲出了军帐。
“保护王爷!”一帮人借着个由头也都赶紧准备撤退,根本没有人愿意断后。
他们安慰自己的理由也很简单别帖木儿带着怯薛军尚且败了,我们凭着这点人马又如何能够阻拦这群红巾贼?
胆小的宽彻普化拔腿便跑,哪里还顾得上两个儿子的安危,带着幕僚和亲兵一口气向西逃了几十里后才停住马匹,擦了擦额头上不断渗出的冷汗。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我儿遭遇了红巾贼的埋伏?”宽彻普化咽了咽口水,深吸了几口气,皱着眉头向身边人问道。
一众幕僚尽皆陪着宽彻普化吃喝玩乐,宽彻普化不清楚情况,他们自然也是不明就里。
见没人回话,宽彻普化立刻燃起怒火,想要训斥这帮下属。
正在此时,突然马蹄声大作,想要发威的宽彻普化立刻噤若寒蝉,紧张兮兮地戒备起来。
“前面可是父王?”一伙骑军转眼而至,为首之人赫然正是宽彻普化的次子答帖木儿。
没有比危急时刻见到亲人更值得欣喜的事情了。
宽彻普化看着立身马上的答帖木儿后顿时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答帖木儿看到父亲这般,知道他定是已经知道了兄长被俘的事情,立刻翻身下马搀扶住父亲。
“父王,都怪孩儿无能,没能帮兄长战胜贼军。”答帖木儿也难过至极,早知如此当时就算冒着被兄弟反目的风险也一定要阻拦大哥犯下此错,说到底自己也低估了这群红巾贼的作战能力。